顾见骊已经走了好久,陶氏一起跑过来,喘得胸口起起伏伏,脸上也是一片涨红。
顾见骊问:“出了甚么事儿这是?”
统统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就算是经历过很多事儿的几位夫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顾见骊那一巴掌打在姬月明的脸上,却仿佛把一屋子的人都打懵了。
姬月明双手搅着帕子,在内心把顾见骊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听着嬷嬷的论述,老夫人的目光从顾见骊转到姬月明,又从姬月明转回顾见骊。她不由想起丫环的碎嘴来。顾见骊嫁过来,昏倒小半年的姬无镜便醒了过来,顾见骊本日回家分开了一日,姬无镜又不大好了。这……是不是太偶合了些?虽说邪门,可倒是究竟。
回广平伯府的路上,顾见骊微微偏着头,侧额抵在一侧的肩舆,跟着肩舆轻微的颠簸,悄悄闲逛着。可她浑然不觉,想着家里的事情。想着父亲的委曲,想着继母的不易,想着姐姐的今后,想着幼弟停息读书的可惜。
若不是顾见骊,她的婚事不会如许不顺畅。恰好顾见骊还装成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真是可气得很!
“月明!”大夫人一下子站起来,“休要再胡言!”
姬月明捂着生疼的脸,不成思议地扭头看向顾见骊。
“没有呢。”顾见骊浅笑着点头,“统统都好呢。若真是过得不好,本日也不能返来不是?”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简简朴单的一句话几近包括了一个女子的平生。女人必须顺服。母凭子贵,女子这平生的意义仿佛被定在了传宗接代之上。生出儿子来,衣食无忧,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了女儿就要忍耐流言流言,若夫君说一声无妨便要感激涕零。
多可悲。
陶氏这才点了头,她把怀里的一双鞋子塞给顾见骊,絮絮说着:“明天早上才刚做好,你这孩子怕冷,内里垫着绒垫,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