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身上的水渍,顾见骊手指搭在桌上脱下的寝衣,她有些游移。
阴寒并着酥麻从顾见骊的指头尖儿伸展开,以一种很快的速率伸展至她满身,最后在她的头顶炸开。她的身子随之一颤。
姬无镜终究看不下去了,他随便丢动手里的鱼竿,开口:“顾见骊。”
不断往下坠的慌乱无措中,姬无镜眼尾下的泪痣像黑暗中独一的一抹光。忽得目炫神迷,顾见骊身形一晃,慌乱地伸手,将手搭在姬无镜的肩。
当顾见骊从西间出来时,姬无镜没如何在乎,只是随便一瞥。可只是这一瞥,让他不由怔住。
顾见骊偷偷去瞧床榻上的姬无镜已经睡着了,她这才回身去了西间沐浴。她进了西间发明西间的门是没有门闩的。她看着木门踌躇了半晌,感觉姬无镜一向嗜睡,该当醒不来,才忐忑地脱了衣裳迈进浴桶中。
她一共只带来两套寝衣,别的一套因为感染血迹已经被扔了。
身下水渍渐消,冷得顾见骊打了个颤抖。长久的踌躇以后,她狠狠心,从衣橱里翻出一身姬无镜的寝衣来,硬着头皮穿上。
姬无镜停下了脚步,感觉这小女人实在不经吓。
姬无镜感觉无趣,回身朝衣橱走去,翻找出一套寝衣,回身徐行走了出去。
顾见骊立在床榻前,将手里的一盘鱼段放在床头小几上,小声说:“五爷,快些用才好。等下要凉了的……”
顾见骊心虚地颤了颤双肩,说:“算我买的,我会再赔你一件的!”
纵使内心再如何慌乱惊骇,顾见骊仍旧尽力保持着端倪间安闲的面子,起家立在一旁,等姬无镜吃完,将东西清算出去。
她微微喘气,浓长的眼睫轻颤,滑过姬无镜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