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顾见骊的眼睫颤了颤,而后缓缓合上。一夜未休,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在小浴室里的大片氤氲水汽里,她的打盹悄悄爬了返来。她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着了。
这……她还是装不晓得吧?
顾见骊心尖尖儿跳了跳。她的确听父亲谈起过姬无镜。那一日父亲大发雷霆,一口一个“疯子”地骂姬无镜。
他是用心的!
顾见骊一阵错愕,本来筹办的说辞顿时健忘了,慌乱开口:“因、因为府里没问过你的定见……”
“贤弟。”姬无镜吐出答案。
“有啊,但是因为你来了长生进不了内宅。以是这事儿只能费事你了。”
但是顾见骊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不过府里或许不准我留下来的……”
“以是啊。”姬无镜光辉笑起,“你这孩子该喊我叔叔。来,喊一声听听。”
顾见骊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懵的。她檀口微开,眸中潋滟里蒙着一层错愕和惶恐。
真是的,此人的眼睛真是讨厌!
顾见骊低着头,等着腿上的麻劲儿缓畴昔。姬无镜支起眼皮,饶有兴趣地近间隔瞧着她的侧脸。
“我、我腿麻了……”
身后的水声搅得她心境不宁,她冒死去想别的事情分离重视力。也不晓得父亲现在如何样了,可好了些?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晓得可有再欺负继母和弟弟……
姬无镜但笑不语。他换了个更舒畅些的姿式,两条大长腿一条屈起,长手随便搭在上面。
“父亲他在牢里落了伤,现在还没醒过来……”顾见骊的眼睛一刹时暗下去。
她方才蹲了太久,现在两条腿发着麻,挪不动步子。
姬无镜嗤笑了一声。他吐出的气味拂在顾见骊的脸颊,有些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