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测,不过洗三还是要停止的,很快的,前边又规复了热烈,传来主持洗三礼英国公劳老夫人模糊的颂词声。
珍珠双手搁在琴上,随口嘟囔了一句,抬眼瞥见屋里服侍的绮罗和豆蔻,悄悄拨了一下琴弦,问:“你们晓得我刚才弹的是甚么曲子吗?”
大皇子妃眉间浮出肝火,道:“外务府送来的奶娘如何回事?如果将三公子摔了,她十条命也不敷赔的。”
绮罗有些惊奇,问:“良媛不知这曲子名为凤求凰,那,您是如何会弹的?”
珍珠立马镇静的道:“那你教教我。”
珍珠鼓着脸,道:“没见着人,我如何能够放得下心?”
珍珠心中稍安,又凝眉问:“那奶娘,如何会将太子爷抓伤了?”
抄了三页,觉到手有些酸,她才搁下笔。
珍珠抿唇笑道:“是太子爷教我的,这曲子名叫凤求凰啊,听起来好耳熟啊。”
“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良媛这曲凤求凰是为太子所奏的?”
太子遣了赵圆来与她递了话,他与四皇子他们吃酒,晚膳便不返来吃了,因此晚膳是珍珠一人吃的。
珍珠困得脑袋有些痴钝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嬷嬷说了甚么。
“您如果困,能够先去安息的,太子爷来了,也有奴婢们服侍的。”
将事情都叮咛了下去,珍珠回到屋里,倚在罗汉床上,眯着眼打着打盹。
青衣宫女笑回:“宁良媛且放心,太子爷无事的,大皇子已经让人去寻了太医来,很快就回到了。”
返来路上,珍珠便叮咛绮罗。
好不轻易比及洗三礼结束,珍珠便迫不及待的告别了。
珍珠忍不住道:“嬷嬷你真是考虑殷勤。”
“奴婢固然不识几个字,却也晓得,这首曲子,代表了男人向敬爱的女子剖明之意。太子爷为您弹这一曲,此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着,她笑了笑,道:“您刚才在寒露院也没吃甚么东西,怕是饿了,奴婢让付公公做了午膳,是否现在提上来?”
但是,究竟是在那里听过这首曲子的名字的?
绮罗一愣,点点头:“奴婢鄙人,会一点点。”
她笑得风轻云淡,但是厥后珍珠才晓得,她之前也是个官家大蜜斯,金堆玉砌的教养着的。只是厥后他父亲犯了事,她便被送进宫里做宫女了。
喃喃念着这曲子的名字,珍珠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盈盈水眸,脉脉含情,说不完、道不尽的和顺缠绵之意尽在她的杏眸当中。
张嬷嬷等人劝不住她,只能由着她去,为了让她舒畅一些,屋里的烛光灭了一些,只留了一根牛油大蜡烛烧着,昏暗淡暗的,倒是让珍珠睡得更香了。
前边传来热烈的声音,珍珠灵敏的听到了四皇子大大咧咧的声音,五皇子稚嫩却故作老成的嗓音,以及八皇子和九皇子两个小孩叫着侄子的大喊声,以及,太子冷然的声音。
“······是三公子身边的奶娘,不谨慎将太子爷抓伤了!”
中间的小桌上摆着新奇的生果,黄皮成熟的石榴,微青的橘子,摆在白玉般的高脚瓷盘里。珍珠拿了一个橘子在手里渐渐的剥着,这橘子皮很薄,悄悄一剥开便暴露里边黄的橘肉来。
她们女眷被屏风隔着,并不能很好的瞥见前边的环境,便是由前边服侍的宫人将环境一一说来与她们听。
“绮罗,你会弹这首曲子吗?”
“甚么?”
“也不晓得他到底在卖甚么关子,这到底是甚么曲子啊?”
“碧水,你让喜食去膳房让付公公熬点白粥备着,太子爷返来怕是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