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宫人将摔碎的瓷器清算洁净,又从库房拿了新的摆上,统统悄无声气的。
若她们太子妃能软一点,不那么倔强,就对太子服个软,何至于会堕入如此境地?
就连太子妃身边,也只要两个,底下的人是没有,这的确是天大的殊荣了。要晓得能做嬷嬷的天然很有手腕,除了太后、皇后、天子另有四妃身边有以外,像太子妃、皇子妃这些主子,也只要结婚的时候会赏下两个来教诲端方,其他的人,那也只要上边的人赏才有。
赵圆回到太子书房,整了整面上的神采,顿时看起来清秀显得稚嫩的一张脸就让人感觉老沉多了。宫里的人,都要有多面,见甚么人,就要暴露甚么样的一面,这一点,他年纪虽小,却已经深谙此道了。
碧水也跟着笑,道:“那三匹波斯毯子,奴婢看过了,是用上好的羊毛织成的,毛长长的,脚踩在非常舒畅。”只是如许的毯子,非常不好清理。
太子唇上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来,看着赵圆道:“你倒是会说话。”明显对他这番话非常对劲。
半晌,他才听到上边太子淡淡说了一句,顿时如蒙大赦,垂手躬身发展退了出去。
“殿下,赵圆返来了。”好久见人出去,俯身放低了声音道。
“行了,你下去吧!”
他语气里不见喜色,好久倒是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下,道:“太子明鉴,只是后宫女子手腕,老是让人防不堪防的。”他可真不是思疑他家太子爷的才气。
珍珠是识字的,也会写字,之前在家里偶尔来了兴趣她也会描几张大字,自个儿美一下,只是她千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再次像在书院一样被人安插“任务”――每天写大字!
进了书房,太子身边不喜太多人服侍,因此屋里只要他的贴身寺人好久许公公在身边服侍。
而另一边,太子妃的怡芳院倒是接到了太子赏下来的两本佛经。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忍不住一叹。
雨落抿着唇道:“我这伤倒是没甚么大碍,我现在担忧的是太子妃,你刚也见到了,她的确就是疯魔了。”
她说得委宛,珍珠倒是刹时明白了她的意义,想到被太子拿走烧了的话本子,她神采微红,有些讪讪。
碧水看她皱着一张脸的模样,扯唇道:“奴婢看,太子的意义,是让您少看那些“杂书”!”
“如何?另有事?”见回了话,赵圆还跪在地上不走,太子问。
好久:“……是!”
他垂着头,这书房四周种了很多树,此时恰是绿树成荫的时候,书房里非常风凉,但是他身上却出了一身盗汗,放在两侧的手手指忍不住伸直起来。
后院归太子妃管束,若她真故意难堪珍珠,太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女人这称呼,只要还在闺阁当中她们才叫的,进了宫以后,便从未叫过了。
因此鄙人晌,珍珠又收到一个教养嬷嬷,看着那面色严厉,举止文雅的嬷嬷,珍珠扯着几个丫头,苦着脸问:“太子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看那话本子啊?”如何连教养嬷嬷都来了。
太子抚动手上的佛珠,俄然道:“太子妃这是太闲了,再过几月便是母后生辰,你去与她说,既然她这么闲,不如给母后抄两册佛经,以表孝敬。”
说着,她顿了顿,看珍珠如有所思的神采笑道:“这毯子怕是殿下重视到您喜好赤脚,这才让人送来的。”
她手指指甲修剪得极其标致,染着大红的蔻丹,极其素净,用力过火,掐得雨落感觉生疼生疼的,她却半声不敢吭,只安抚道:“太子这只是气头上,等消了气便好了。”
赵圆面有踌躇,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们说太子这是甚么意义啊?”珍珠毫无坐姿的躺在罗汉床上,背脊底下垫了柔嫩的引枕,鞋子被她脱了,赤着一双脚甩来甩去的,双手高举着太子送来的两本书中的一本,翻了下,是前朝出了名的一个女墨客的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