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内心闪过一个动机,太子妃自入宫以来,不说没能为太子诞下一子半女,却也不准其他女人生下太子的孩子。对此事,皇后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感念她曾经为太子几乎丢掉了性命,皇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如许的女子,能生下皇子,还能养大,谁晓得真如她面上那般怯懦?
说着,她淡淡的叹了口气,笑道:“你们也不是不晓得,太子一把年纪了,膝下却没个一儿半女的,好不轻易有了动静,本宫这做母亲的,天然要多多疼惜。”
珍珠剥了个石榴,她的耐烦很好,让秋容取了一个小碟子过来,将石榴里边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一颗一颗的剥了出来放在上边,等有一小把的时候,就推到皇后身前。
几人聊着,外边天气渐渐地就沉了下来,屋里掌了烛火,灯火透明。
皇后握住她的手,悄悄拍拍,嗔道:“这孩子比较害臊,你就莫要讽刺她了。”
是的,最要紧的是生下这个孩子。
珍珠有些遗憾的看着盘子里堆积如红色玛瑙的石榴,可惜现在有其别人,顾及着行言举止,不然抓着一把塞在嘴里吃,顿时嘴里满是石榴清甜的味道,可比一颗一颗吃痛快多了。
万历帝有十位公主,繁昌公主位七,乃是中宫所出,身份高贵,也是最受万历帝宠嬖的一名公主,她之名,繁昌,乃是当初她出世之日,本朝大败突厥,万历帝大喜,便取了此名,只望本朝能如她的名字普通,繁华昌隆。
繁昌朝她翻了个白眼,常日在椒兰宫的时候,也不见她与本身议论“礼不成废”。不过她也晓得,此时有其别人在场,珍珠若真不客气,转头还不晓得如何被人编排了,因此也不再多说甚么。
皇后见她神采顿时就变了,感觉有些头疼,忙让秋容将人扶着坐下,带着些许肝火问:“你如何过来了?你身材不适,本宫不是让你不消过来,好好养身材吗?”
大皇子妃笑意不减,笑道:“能嫁给大皇子,才是儿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皇后瞧着她清楚有了孩子,气色却不见好,反而多添了几分病气,更是清减很多。对比珍珠珠圆玉润,气色红润,脸上皮肤吹弹可破,仿佛还披发着一层莹莹的光晕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
皇后无法道:“你这丫头,就记得吃的。”
珍珠坐下,笑道:“礼不成废。”
大皇子妃立即笑道:“母后说的甚么话?我见繁昌现在性子恰好,她的母亲但是您,本就是顶顶高贵的,就算是嫁了人,谁还能让她受了委曲不成?”
前边还慎重,后边就带着几分孩子气了。
陈修仪是个模样温婉动听的女子,鹅蛋脸,生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在皇后与其别人说话的时候她一向保持沉默,规端方矩的。不过神态倒是落落风雅,不见涓滴不安闲。
皇后一腔母爱,只是过分体贴太子了。
太子妃目光落在珍珠身上,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端倪掠过一丝阴霾,却又很快褪去,对珍珠浅浅一笑,她与皇后说道:“看来母后是极喜好宁良媛的,如许儿媳也就放心了。儿媳身子不争气,不能伴在母后身前,多亏有宁良媛陪着您,儿媳可真要向她道声谢才是。”
珍珠也对她微微一笑,笑容嫣然,恰如花开。
说着,又让身边服侍的宫人抬了椅子过来,让珍珠就坐她身边。
珍珠不语,站在皇后身边,只是垂首抿出一个小小的笑来,看起来非常害臊。
珍珠早在她过来便起家与她施礼,繁昌公主仓猝让她坐下,嗔道:“小嫂子还与我客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