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集,伴随一声清脆的婴儿哭泣,屋内的人总算松了口气。
胤禛面露难色,说:“她……好,我会派人去找的。”
“生甚么气?我还不是为了他好!”立言负气着,一块鸳鸯戏水帕已被揉得变形。
凌晨,阳光透进窗子,瑶夕迷含混糊地醒来,本身正偎在胤禛的膝上,而他靠着床柱闭着眼歇息。
淳静滑头地笑笑,蕙兰苑位处偏僻,院内有棵大槐树,枝繁叶茂,已伸出王府墙外。她清算好东西,换上一身丫环的粗布衣裳,撑了几下,像只猴子般上了树。
蕙兰苑
瑶夕想起一事,哀告道:“王爷,昨日淳姐姐为了给我找稳婆,擅自出府,请王爷宽恕她。”
“啪!”刺眼的白光划破黑丝绒般的天空,滚滚的乌云敏捷堆积到一块,毫无预警的下起豆大般的雨来。一道道闪电腾空而起,伴随隆隆雷声,照亮了抽泣的天空。
语歆急着说:“王爷,快传大夫啊,姐姐生完小阿哥还血流不止,这可如何办啊!”
瑶夕用微小的声音说:“淳姐姐出去有几个时候了吧!”
“歆福晋?这粥,汤,她在厨房熬了一夜,传闻夕福晋醒了,才回屋睡。”芳儿憋着呵欠,无精打采地说。
霹雷隆的雷声如砸锅般穿透耳朵,语歆挤出一丝笑容,说:“夕姐姐,连上天都在欢迎孩子的出世呢!你加把劲啊!”
“恭喜姐姐,是个小阿哥啊!”语歆将洗洁净的孩子抱到瑶夕面前,“芳儿,快去弄点吃的来。姐姐快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芳儿嘴巴圆圆得,不知如何答允。
瑶夕先看到了胤禛,泣中带怨地喊道:“王爷!”
“芳儿,你去筹办热水。”一贯没主意的淳静俄然站了起来,非常沉着地说:“夕儿,你别慌,有我和歆儿在这,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当年我娘生弟弟,我们家底子请不起稳婆,是我帮手接生的。听我的,放轻松,呼气……吸气……”
芳儿说:“最后在饮澜居见过一面,厥后传闻他伴随年福晋出府了。”
淳静摇点头,说:“不。”淳静的母亲生了好几个女儿,到生弟弟时,天然是熟能生巧。而瑶夕则是头胎,可巧胎位不是很正,这怎是淳静一个乡间丫头可知的。但淳埋头中明白,瑶夕再如许下去,恐怕母子都有伤害。她说:“歆儿,你在这陪着夕儿。我去请个稳婆来。”
胤禛说:“歆儿,你辛苦一天了,接下来的事让我来。你去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吧!”
胤禛眸子中掠过一丝暗淡,他说:“她也是一片美意,何罪之有。”
“啊!”瑶夕躺在榻上,疼得死去活来,“孩儿啊,别折腾额娘了,快出来吧!”
语歆瞪大了眼睛,说:“甚么?不在?夕姐姐都要生了,年福晋去哪儿了?”
胤禛说:“小成子,多安排一些人手到蕙兰苑。夕儿,想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语歆惊奇地看着她:“淳姐姐,你晓得去哪找大夫吗?”语歆一进都城就来了雍王府,几近就不知都城大街何样?
胤禛身后,立即有一男两女走了出来,看模样仿佛就是大夫、稳婆和奶娘。大夫站在屏风外,按照稳婆的描述,快速做了判定,说:“王爷,夕福晋产后大出血,此事非同小可。轻则落下病根,重则性命不保!”
“这不都干了么?没事。”胤禛和顺地抚着她的额头,“来人,快端早膳来。”
瑶夕的双瞳翻白,险险又晕死状,语歆死死掐住她的人中,她悠悠转醒。瑶夕一把抓住语歆的手腕,用力地盯着她,号令般地说:“帮我!你必然要帮我!孩子死了,我也不活了。一尸两命,都在你手上!耿语歆,你不能这么心狠!”瑶夕语气凶恶果断,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