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满腹迷惑,但亦蕊还是服从潇碧所劝,次日称心疝发作,没法到畅春园侍宴。
如歌猎奇地问:“宋福晋,有甚么不对劲吗?”
“瞧你说的,才出去一天,就要叮咛我做这么多事情!”亦蕊捧着心口,责怪道,“倒是你,整日满腹苦衷,不过今个儿看来,眉间的愁云仿佛散了些……但是想通了。”
“除了年福晋,另有谁?”亦蕊一边仓促往外走,一边问。
宋氏倚在床榻上,弘昀在屋里上蹿下跳,如歌紧跟厥后,担忧阿哥别磕着碰到,也担忧东西砸坏了。
宋氏点点头,说:“不顶用啦!蕊儿,这天估计会下大雨,出门要备下雨具。”
见有人清算碎片,如歌便先顾着弘昀,不让他受伤,半祈求地说:“我的阿哥、我的太上老爷,您跳得比宛福晋美多了,该休停会了?”
酉时已过(作者按:早晨七点),仍不见胤禛等人返来,宋氏几次让人在府外探着,坐立不安,转头一看正在拨弄佛珠阖眼暗祷地亦蕊,说:“幸亏姐姐礼佛多年,没有慧根就是沉不住气。”
弘昀笑嘻嘻地说:“姨娘跳舞时也拿着东西,亮亮的,如许,如许……”他跳下床来,手握掸子,左一下右一下向雯冰霏月剌去,吓得两个小女人差点坐倒在地。
亦蕊、宋氏别离坐在圆凳中,等候瑶夕安静下来,几近喝了一壶茶,瑶夕的手还是在颤抖着。宋氏忍不住,问:“但是表演出了不对?王爷呢?宸宛呢?”
亦蕊一楞,她预感到宸宛会对康熙倒霉,或许会殃及一同演出的瑶夕、弘历,的确考虑胤禛。她用力地笑笑,说:“王爷不是由姐姐牵挂着吗?”她见宋氏脸上微微发红,不住佯装拿帕拭面,心中想:“姐姐啊!你对他还是有情义的,但是我呢?”亦蕊转移话题,向雯冰霏月问道:“李福晋、歆福晋那都告诉了吗?”
此时,一个主子仓猝跑出去,打千儿禀道:“福晋,年福晋她们返来了!”
“宸宛……她剌伤了皇上,被当场……”瑶夕仿佛又回想起那万箭穿心、血溅当场的局面,满身瑟瑟,缩成一团。
“按福晋叮咛的,说皇上请王爷、年福晋等人留在畅春园小聚,勿念。”雯冰答道。
宋氏摇点头,说:“没有啊……对了,她这段时候交给我个匣子,说让我帮她保管,我问她为甚么,她只说灵妍居人杂,不放心。”
如歌惊道:“托孤?莫非宛福晋想不开,要自行了断?”
“是……姐姐!”瑶夕珍而重之将木匣收好。
“猖獗!”亦蕊怒斥道,“小何子虽是你饮澜居的人,但本福晋就是看不得你如此虐待下人。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宋氏搀着瑶夕,飞燕抱着弘历,刚踏进府,见立言还对小何子又打又骂,亦蕊肝火攻心,喝道:“张凯,把小何子带到福熙楼,他今后不消跟着年主子了!年立言,你若想王府安然无事,给本福晋老诚恳实呆在饮澜居!不然,我立即以嫡福晋的身份赏你一顿短长的板子!”
亦蕊倒不惊奇,宸宛本是翰林学士欧阳坚之女,陪嫁丰富也属普通。在宋氏啧啧赞叹之时,亦蕊发明在金饰下,掩着一本小册子,她悄悄地将它抽出来,翻看着。宋氏看她神采愈发惨白,忙问:“出甚么事了,蕊儿?”
亦蕊回身,急问道:“姐姐,宛儿比来有没有和你说过甚么奇特的话?做了甚么特别的事?”
亦蕊从枕下抽出那红木匣,交到瑶夕手里,说:“本日,你可见到我额娘,将这九心续命丸给她。二老身材不好,这也是女儿的一点情意。”
宋氏敲敲腿,说:“这膝盖,一到下雨天便模糊做痛,远赛过算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