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仿佛被她镇住了,恭敬地低下头,再无二话。
“嗯!”德妃微微地点点头,说:“别的,本宫传闻李氏入门后还未能侍寝,是么?”
凝秋笑着说:“这宋格格来得真早啊,却不知见着德妃没?”宋氏是荣妃的人,德妃一贯不怠见,她来永和宫十有五六都是见不上德妃一面的。
第二日,从不向亦蕊存候的宋氏竟高傲摇大摆地来了,偏与李氏也正明月楼。
宋氏哑然,一时候也没想去如何求证。
胤禛却没有笑,他严峻地转头寻觅着亦蕊。
两月过后,云薇来报,宋格格有喜,已请太医确认过了。
胤禛一口饮尽杯中酒,将她扶起,用帕巾轻拭她的泪颊,说:“你明天见过额娘了,对吗?”
宋氏说:“姐姐想要,你这个明月楼……”亦蕊见她如此张狂,不由有些错愕和气愤。宋氏见她神采突变,知目标达到,指着呼应的物事说:“要这对花瓶和这套笔砚!”
宋氏还不罢休,笑道:“mm不会如此吝啬吧!”
亦蕊哇一声哭了出来,摇点头,又点点头,本身都不知在做甚么。
亦蕊听出德妃不快,诚惶诚恐地答道:“儿臣好久未同娘家联络,不知内幕。”
宋氏气急,亦蕊在她眼中一贯是块软泥,只是前段时候她失了宠嬖,但她有信心,定能让四阿哥对她一如既往。而李氏,连侍寝都未曾的女人,她宋云惠更不看在眼里。只是从未想过,李仪琳竟然如此直言,让她无话可辩。
宋氏站了起来,挥着帕子,“啧啧”赞道:“mm这明月楼安插真是精美,我那采凤苑真是粗陋不堪了。”
胤禛顿了顿,轻抚亦蕊的乌发,和顺一吻,说:“蕊儿,既如此,我三今后再来看你。”说完,他悄悄放开了亦蕊,走时见桌面上那壶“文君酒”,却感觉是那么好笑,把怒意全发在壶了,一碎了之。
胤禛悄悄搂她在怀,一屋子的奴婢皆跪下,道:“恭喜四阿哥,恭喜宋格格。”
到了二进院,左手绯烟居,右手采凤苑。小邓子正要去绯烟居通报,胤禛淡淡地说:“慢!”说罢,他凝神回望,透过正殿,仿佛能瞥见明月楼飞檐一角。
亦蕊还未吭声,彩娟却已沉不出气说道:“其他物事就罢了,花瓶是蜜斯的陪嫁,笔砚是四阿哥用惯的,怎可给你拿去?”
胤禛这才知并打趣,顿时也严厉起来,说:“你就不怕爷去了绯烟居不返来了吗?”
亦蕊一把挣开,低低说道:“彻夜蕊儿身材不适,请四阿哥过夜绯烟居。”
宋氏说:“姐姐本日前来,是有事相求的。四阿哥喜好听我唱曲,我知mm屋中有很多藏书,想来借上几本,不知可否?”
见亦蕊吱吱唔唔地也不该声,德妃一甩帕子,道:“你别管了,归正从彻夜起,三日,你不准再让四阿哥留在明月楼,本宫自会安排。”
胤禛白了他一眼,说:“大胆,敢管起爷的事来。”但心知该做的老是要做,摇一点头,转往绯烟居方向了。
那夜,胤禛兴冲冲地返来,他想奉告亦蕊,方才去了永和宫与额娘二人共进晚膳。席间,德妃对他嘘寒问暖,竟然一句胤祯也没提及,这直是十五年来头一遭啊。最后,德妃还赠他一壶“文君酒”。胤禛迫不及待地要与亦蕊一起品共此酒,聊聊司马相如与卓文如这对完竣伉俪的故事。谁料,明月楼的门紧紧地关着,云雁和小祥子一边一个好言拦着他,说亦蕊已然睡下了。胤禛感觉奇特,不管统统排闼出来,却见亦蕊衣冠整齐,呆呆坐于床沿。胤禛没有细看,将酒壶放在桌上,房内无酒杯就随便拿了两茶盅充事,遂斟了两杯。“好酒,好酒,酒味醇和,又不失浓香甘冽,且回味悠长!”胤禛先干了一杯,将另一杯递到亦蕊面前。亦蕊像看不到般,却又一个劲地回避他的眼神,胤禛扳起她的下巴,这才发明,她的妆容已被泪水弄花。胤禛一把搂住她,心疼地说:“出甚么事了?谁让我的蕊儿受委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