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怒道:“都见红了,还无异象么?要你们这帮庸医何用?”
因而,胤禛冷上面来,说:“平时宋格格都是由谁照顾着?吃穿用度都是从哪来?而每日又有甚么人收支这采凤苑?”
太医想了想,点点头,又说:“芥蒂难治,心药难寻。”
胤禛见状,再也禁止不住本身,忙绕到桌前,扶住她仍颤抖不已的肩膀。她身上蓝翎百花穿蝶衣是一个月前新做的,当时两人恩爱,胤禛特地夸她这身衣服剪裁得宜,宽窄适度。现在却显现得过于宽松。而她的小脸也更加尖瘦惨白,唇上一道道红色的裂缝夺目地证明她的衰弱。前次采凤苑偶见过于暗淡,并未觉查甚么,可此时……胤禛一掌控住她那冰冷的小手,说:“蕊儿,别说了,我带你回明月楼!”
荣妃走进采凤苑时,宋氏正斜着身子歪在榻上,云薇手持银签子,将切好的甜瓜一块块细心地喂入她嘴里,而云惜在一旁用羽毛扇扇着风。荣妃悄悄一笑说:“宋格格好安闲啊!”说罢,在屋内拣了张圆凳坐了下来。
绯烟居里,李氏正平心静气地绘着一副山川,画快作成,恰是聚精会神之时。听下人通传,亦蕊前来,不知为何,一抖手,一滴墨汁落在那山峦外的天涯。一张画就这么毁了,李氏摇点头,迎了出去。
这日,外务府送来两套真丝二十六色绒绣被面,一套喜庆鸳鸯戏水的,一套很清雅绣着几枝玉兰。云雁一见被嚷着要给亦蕊换上鸳鸯被面,羞得亦蕊娇笑不已。而另一床玉兰被面,亦蕊想到从未踏足的绯烟居,笑笑说:“凝秋,带上这套被面,我们去看看李福晋。”
一一细问,查之采凤苑首要由云薇云惜在照顾,打扫天井之类的,都由海定阁的小寺人卖力,轮着班,不是很牢固。吃穿用度都是外务府和御膳房送到海定阁,再由亦蕊分派下来。因为近期宋氏身材不适,李氏倒是每日前来略坐一会,听闻此话,亦蕊暗自忸捏,身为嫡福晋,不但没有照顾胤禛的孩子,连常日的问候也甚少。见一时问不出甚么,宋氏服下太病院送来安胎药,眼巴巴地望着胤禛。
胤禛转头看了看宋氏,唇边暴露一抹调侃,说:“待孩子出世,封你个庶福晋便是。你好好将养着吧!”说罢,悄悄摆脱宋氏的手,起家便走。
李氏低眉顺目,答道:“信手涂鸦,还请姐姐莫笑!”
亦蕊笑着进了绯烟居,见屋里浓烈的墨汁香气,说:“姐姐这是在练字?还是画画呢?”说便,就向桌边走去。
宋氏看着胤禛拜别的身影,泪流满面。
荣妃向门口走去,在门槛前,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找不到一丝乌云逗留的陈迹,说:“恭喜宋格格怀得贵子,这八个月你得好生重视着,谨慎小阿哥的安然!”如果在内里的人听到这话,只感觉是一派恭贺之言。但屋内一众主子看得清清楚楚,那张端庄华贵的脸上充满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