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明月楼高低同喜不表。
本来去永和宫存候都是凝秋相陪,这日她亦知是求得自个的事,避了嫌,让云雁同去。
德妃说:“嗯,本宫记得你与胤禛大婚时,是十二岁,现在已十五了。看看,都出完工个大女人了。本宫十五岁时,只不过是戋戋一个官女子,身份寒微,任人喝来唤去!”
凝秋听后,磕了个头,惨白地脸说:“谢德妃娘娘恩情!”
“哈哈哈……”德妃长笑道,“李氏说你纯真,本宫看就是愚不成及。李氏看似风雅得体,倒是心存城府,欲取你而代之。宋氏为荣妃所用,争风妒忌,无事生非最为善于。若这三年无凝秋在旁照顾,你能如此安然?”
回到明月楼,亦蕊正与彩娟、云雁,见凝秋面色凝重,亦蕊忙问:“德妃娘娘传你去,有何叮咛?”
只见,一个肥胖的人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面是泪,恰是凝秋。
凝秋向正正地行了个万福礼,低声说道:“谢福晋厚爱,德妃娘娘准了奴婢出宫返乡。”
德妃点头道:“罢了,你既情意已决,就依你之言,和凝秋再筹议一下离宫时候便是。”
亦蕊听了这话,“啊”的一声,她并不笨拙,但却不感信赖凝秋的决定,面带置疑地看着凝秋。
德妃问道:“你进宫几年了?”
亦蕊微颤着地说:“儿臣免得。”
“这么快……”世人皆感惊奇,海定阁除了凝秋外,并无掌事姑姑,就算要外务府新派个过来,也需三五日时候,底子连环境都来不及交代。亦蕊说:“三日快了点,我另有很多事不明,要一一就教姑姑呢!”
凝秋攥紧那块苏绣,心中再次下了决计,说:“望福晋允应奴婢在身边服侍着,奴婢定当平生一世心中唯福晋马首是瞻。”
亦蕊点点头说:“明日我向额娘存候时,求她脱期几日便罢了。”
待亦蕊退下后,德妃说道:“出来吧!”
德妃说:“离宫返乡一向是她的心愿。要一小我对你断念塌地,必须发至志愿,若她另有个盼头,做事便有停滞,也让别人轻易抓到软肋。若你能让她在此机遇还能留下助你,今后定为你亲信,打理海定阁。”
凝秋果断的摇点头头,说:“奴婢愿一辈子跟从福晋!”昨夜话别以后,凝秋回到屋里,却没法安睡。不由寻不到一丝高兴,忧愁如同海潮般涌了上来。在宫中,总想着如何离宫,离宫后,她又该何去那边呢?本年她已满二十八岁,哪有好人家肯娶她做正房?做个妾侍,整日争风妒忌吗?又或者孤苦终老?俄然,她惊骇起来,在宫中另有福晋、云雁等人像姐姐一样重她、亲她,乃至连德妃也想收揽她。家中靠她寄得月俸、赏银渡日,娘娘们犒赏的宫中之物是不成买卖的,就算拿到离宫前的厚恩,恐怕一回到家中,就会被母亲补助给了几房弟弟。六合之大,她另有何人可依托,那边可去呢?俄然间,她感觉这讨厌的紫禁城已然是她家,亦蕊等人便是最靠近的人。想到亦蕊,她不由担忧起来,李氏虎视眈眈,宋氏脾气不定,阁中烦琐事件亦蕊是否能独个对付?万一怀上了孩子,会不会有甚么闪失?她越想越怕,再也等耐不住,第二日早早地,赶在亦蕊来存候前,望向德妃讨个恩赐,再宽大她在宫中几年。没想到,话还未说,亦蕊便来了,德妃表示她在屏风后稍等,却未曾想到听到这番暖民气腑的话。当下,再无顾虑,愿长留宫中。
凝秋说:“奴婢也是这个意义,但三日是德妃娘娘的懿旨。”
德妃苦笑道:“怎得不能,你一进府就是嫡福晋,胤禛的正妻。而本宫从官女子,成为德嫔,德妃。皇上身边多少短长的妃嫔,你有多少份恩宠,就有更多的诡计算计在等你。若想活得安然,并不是事事谦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可成的。若你不成为棋手,那么你就将成为别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