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入玄月,亦蕊衰弱,一阵秋风过,不由打了几个喷嚏。
胤禛有些失神,不由吟出:“神仙披雪氅,素女不红装。粉蝶来难见,麻衣拂更香。”
云惠忙跟声拍马和道:“娘娘好眼力,为了绣工,奴婢还暗里塞了十两银给针织局,用了最好的针线宫女,才赶制出来的。”
见着这精美的糕点,胤禛玩味说道:“真没想到凝秋你另有这么好的厨艺,有赏!”说罢,大家均挟了一块咀嚼起来。这糕点细致幼滑,但奶味极重,亦蕊记得在家中亦食太重阳糕,清甜适口,全不如此。
晚间,亦蕊正欲早些睡下,却听得前院“乒乓”作响。云秋探后,一脸诡笑,偷偷来报:“云格格不晓得受了甚么剌激,喝了很多酒,在前院砸东西呢!”三人相视一笑,亦蕊却有些放心不下,“会不会是白日里,我话说重了,惹她不快?要不要去看看?”云秋忙说:“福晋别去,被砸伤了更不好。并且,云格格不知怎的,把宫女都赶了出来,大师都找处所躲呢!”
汀兰入宫甚久,人面广,识得几个,忙接口说:“云薇、云惜、云秋……”
“未曾,未曾……”云惠一下子慌乱起来,执帕抹了抹额上微出的汗,“姐姐另有事,先辞职了!”便吃紧往门外走,快走到门边时,又转头向亦蕊福了一福。
亦蕊心中暗笑:“这云惠,不肯自个惹费事上身,倒把题目丢给我了。”再一深思,说道:“要不,让下人们改云为雨,雨雁雨秋,祈着个大清国风调雨顺,也是美意头。”
云惠呆呆点头,口中喃喃:“是啊是啊……”
这下反倒是亦蕊有点过意不去了,二人闲话扯了几句后。亦蕊觉着云惠老是偷偷四周打量着甚么,就问:“姐姐若相中mm屋里甚么,就固然说,mm定当奉上。”
云惠终究能够把那忍耐好久的狰狞神采开释出来,仇恨的种子早已抽芽。
亦蕊听了她这话,不由万分惊奇,与云雁云秋面面相觑,道:“四阿哥此时想必已出玉门关,圣驾随行,怎可随便回宫?再说,回宫定有仪仗先行,怎会如此冷静?”
云雁云秋均围上来劝道:“但是四阿哥在场啊!”
凝秋为亦蕊束了个“燕尾髻”,挑了一只小巧的贝子菊花簪,又在旁插上几支碎晶小钗,又唤云月取来一件月红色的绘嫩竹的衣裳。
云雁气极废弛,拨下金钗,跺着脚说:“奴婢不是说自个,是说主子您!”
荣妃冷冷说:“看你这疯样,谁信你是四阿哥的格格。”
晚膳设在离海定阁内的“东隅亭”中,这顿晚宴,云惠花了很多心机,菜式丰厚不说。云惠一身百花报福锦衣,也照得她红光满面,几杯水酒下肚,更是傲视生辉,娇媚宛约。
亦蕊还发话,只听云秋已吃紧道:“她又来干甚么?”亦蕊按了按云秋的手,让她心定。对寺人说:“让她在门外等着,就说我还没起。”云秋急道:“说有甚么用,她还不是会硬闯。小祥子,你可必然要拦住。”
宫里只剩下荣妃、云惠和荣妃贴身宫女汀兰。
云惠不通诗词,全然不知二人所谈,只得站起又为二人斟酒。
亦蕊披上披风,笑道:“臣妾身子向来赢弱,怪不得别人。”
待云惠走后,云雁不由扑哧笑出声来,说:“此人真风趣,昨日还放肆放肆、狂性大发,才一日,便谦仁得体,礼数全面了。”
胤禛接着说道:“惠儿这云格格已是世人皆知了,若另有下人与她名讳共用,易让人当作话柄。你是福晋,你帮着拿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