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师师按例去抄书。气候阴沉沉的,云块压得很低,风又急又大。唐师师坐在暖和的书房,脚边放着暖炉,不远处放着茶水、果子,仿佛内里多大的风都和她没有干系。唐师师一边吃剥好的坚果一边看书,碰到不懂的就画出来,等一会去问赵承钧。
唐师师翻开窗户,只是半晌没重视,内里的天下已经变成一片乌黑。唐师师一边赞叹,一边伸手去拂尘里的雪粒:“好大的雪啊。都仲春了,竟然还会下这么大的雪。”
唐师师诚笃地点头:“有。”
唐师师才不管赵承钧的话,她蹭的一声站起来,自顾安闲屋里踱步:“坐得太久了对腰不好。哎,内里下雪了。”
唐师师站在窗前看雪,她本日穿戴一身红色长衫,下摆压至膝盖,最下方暴露一截浅蓝色的描金马面。她这一身衣裳浅淡,站在屋里莹莹生辉。窗户,雪景,她,仿佛一幅经心搭配的工笔划。
唐师师当即就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等看完后,内心感受更加庞大。
唐师师之前也学过四书,但是那种学更像是囫囵吞枣,死记硬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讲明、讲授。唐师师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入迷,因为这件事,她可贵没有在睡前查抄剧情。
没曾想,本日碰到了暴风雪。这场雪从中午开端,洋洋洒洒下了一下午都不见停歇,乃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传信的飞鹰返来时,靖王府的雪已经有三寸厚了。
窗纸上映着乌黑的光,风声倒是静了,内里间或传来鸟雀的叽喳声。唐师师松了口气,雪终究停了。
夜晚, 杜鹃来送茶,见唐师师还抱着一本书, 坐在灯下写写画画。
章节最开端,大书特书卢雨霏、奚夫人等人的狼狈,对比了周舜华的英勇机灵。从山庄到步队,统统人都在奖饰周舜华的聪明勇敢。
但是在大女主的剧情中,周舜华没有碰到任何伤害,她带着老主子天而降,为狼狈的王府世人指出了一条明路。她和老仆带路,折腾到半夜,总算带着赵子询一行人回到南山山庄。
书上关于风雪的这一章还没有更新,可见相干的剧情还没有走完。唐师师等的焦急,最后守着书迷含混糊睡着。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唐师师一个激灵惊醒。
杜鹃笑:“我晓得了, 今时分歧昔日, 以往女人感觉屋里闷, 留奴婢逗趣, 现在有王爷的书在, 奴婢天然成了碍眼之物。奴婢有罪,这就从速出去。”
唐师师表情更加沉重了,自从天书显迹以来,唐师师兢兢业业,时候不忘窜改剧情,窜改本身的运气。但是剧情却仍然照着本来的轨迹运转,能够细枝末节有分歧,但是风雅向上从未窜改。
这一章流暴露两个动静,好动静是赵子询还活着,坏动静是,这又是周舜华的功绩。
唐师师嘴里含着果子,下认识点头,实在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住在王府,不出门也不赶路,下不下雪都对她影响不大。唐师师只是在内心想,下雪了路不好走,明日得让丫环把她的鹿皮厚底靴备出来。
特别这场雪是日中开端下的,赵子询极有能够已经上路,并且恰好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道。雪很快停歇还好,如果持续以这个势头下,赵子询进不好进,退没法退,被困在路上就费事了。
唐师师降落,好久不想说话。杜鹃絮干脆叨说了很多,一转头,见唐师师沉默地擦拭动手指。杜鹃后知后觉地发觉到不对,她不敢再说,冷静闭了嘴。
“哦?”唐师师放下碗筷,问,“为何?”
唐师师翻开最新一页,最早映入视线的是一行字:“有好天山庄被贬,风雪夜救人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