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凌霜等了半晌,听得一声“进”,才伸展了下疲惫的四肢,低头走了出来,目不斜视来到萧砚夕面前,存候后,退到一边,“打猎场环境差,娘娘担忧殿下身子,让臣过来服侍。”
令嫒跪在地上,“若殿下不承诺,那就别再难堪我了。”
“殿下没有?”
令嫒站在榻边,取出荷包里的令牌,放在萧砚子枕边,见他不搭茬,拿起令牌,伸长手臂,绕到萧砚夕面前,晃了晃,金闪闪,叫人忽视不得。
萧砚夕认出这道免死令牌,挡开令嫒的手,翻身面对她,懒懒动唇,“何意?”
“殿下有那么多女人,为何还要难堪我?”
*
言罢,丢开她,去往屏风前面沐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入耳畔,随即,传来水花声,令嫒跳下圆桌,捂着耳朵往外走。
凌霜抿唇,脚步钉钉般站在原地。
殿下今晚要开荤了......
“不必。”凌霜耐烦等候。
“是宋少卿的书童。”
令嫒双臂环胸,气得嘴皮直抖,跟他,底子讲不通事理。
门侍挠挠头,为莫非:“这位是殿下钦点的酒保,今晚要为殿下守夜。”
听不到她的答复,萧砚夕用双指掐了一下她的唇瓣。
既已下定决计,就不能踌躇不决。令嫒又一次拿出免死令牌,“我拿这个换,换一次分开的机遇。”
凌霜不成置信看着宋家的小书童,眯了下眼,紧紧盯着拂冬的帐帘,如果没看错,这书童是女子。
闻言,令嫒红了耳背,小声“嗯”一声,只但愿快些“睡觉”,早日怀上孩子,也好携着免死令牌,逃之夭夭。
东宫除了凌霜和一个老尚宫,再无其他女子,她倒好,上来就平空假造。
想威胁他不成?
萧砚夕已经很不耐烦了,“你现在便能够走。”
萧砚夕懒懒应了声,“辛苦。”
“孤在搂石头吗?”萧砚夕颠了下腿,颠歪了小女人的缁撮,随即,顺手一扯,扯掉了缁撮的丝带,一头青丝倾斜而下,滑入指尖。
“去沐浴。”
令嫒本就标致,现在长发垂腰,半是镇静半是羞的模样,委实勾人。
他的高傲和得天独厚,不答应一个女人对他挑三拣四。
令嫒收回令牌,放进荷包,仔细心细系好带子,跟对待罕见珍宝似的,而后转眸看向男人,“我若应了殿下,殿下能承诺我一件事吗?”
“圣上赐赉我的。”令嫒盯着他那双不带温度的凤目,强忍严峻,“宋夫人说,这是一道免死令牌。”
皓月当空,秋意寒。禁军侍卫围坐篝火前,炙烤全羊,香味飘荡。有侍卫喊住令嫒,“小兄弟,过来吃点。”
没跟她算刚才的帐已是不错了,还敢跟他甩脸子。
巴掌大的面庞未施粉黛,一双杏仁眼含了秋水,樱桃小嘴一开一翕,十五的年事,已出落得娇媚诱人。这般容姿的女子如果会些手腕,只怕会成为惑人的妖精。
“我不走......”
凌霜瞧着女扮男装的令嫒,讷讷问道:“那是谁家的仆人?”
萧砚夕嗤一声,长腿一迈,躺在榻上,背对她,安静道:“出去。”
门侍隔着帐帘道:“诺。”
她知本身长了一副好皮郛,用孙孀妇的话说“天生狐媚相,勾魂摄魄”,萧砚夕缠上她,定是因为边幅,但朝夕相处,再美的皮郛,都会被厌腻。人若没点本领,在森森皇宫,如何安身?
“殿下从不要人守夜。”凌霜喃喃道。
“没...没有。”
萧砚夕拎着她走出屏风。能够是嫌她个子矮,说话要低头,因而将她放在小叶紫檀圆桌上,高低打量她,目光大喇喇落在她的雪峰上,“你那里值得孤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