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翘在旁半垂着头，听了这些话，终是带着不忍看了看前头不远处的女人。
“多谢老夫人挂念。”
许是想到了离世的国公夫人，老夫人用帕子悄悄擦了擦眼角，随后话锋一转。
原是老夫人不想做这个恶人，却也晓得此事如有她的参与，裴晏舟只会对着她撒气，这才让本身来了这么一趟。
顶风踏上回院子的路，宋锦茵借冷风吹回了复苏。
宋锦茵曾见到过两人的相处。
“母亲放心，二房三房都分了，特别是世子的院里，我可都是特地挑了大的。”
“那是她的命，我现在只挂记取母亲和国公爷，实在是操心不到旁人身上去。”
是柳氏。
屋里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你啊，也不怕你姨娘吃味。”
有甚么呢？
裴芳霖说罢还不经意地扫了中间低头不语的宋锦茵一眼。
宋锦茵闻声这话，半垂着的头又更低了一些。
两人与宋锦茵打了个照面，一个脸上暴露冲突和讨厌，一个下巴轻抬，如何也看不上这个曾有过表蜜斯身份的婢女。
听着这宠溺的话，宋锦茵再没了待下去的心机。
不喜她是柳侧夫人的亲生女儿，也讨厌她曾与那位故交有过密切的来往。
且这话说得好听，可她又有何资格来回一句不肯意。
“就晓得你是个灵巧的，你尽管放心，虽我这老妇做不来晏舟大事的主，但今后许你条前程，也不见得真是难事。”
可宋锦茵本就是石壁上长出的花，既然让她嗅到了生的气味，那她毫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能够的朝气。
她上前挽住柳氏的胳膊悄悄摇了摇，撒娇道：“侧夫人本日承诺了陪我的，可不能食言。”
上头老夫人说得再动人，也不是她这等奴婢能随便插话的。
福禄院里燃着些安神的熏香，宋锦茵行到屋外廊下时，还瞧见了新送来香块的丫环。
她讨厌宋锦茵。
是府里头的女人，大房的裴芳霖和二房的裴温姝
正说着，外头便传来了些许动静，本来该是娇俏的腔调，却在踏进屋子后自发收敛了很多，收起了张扬，规端方矩地来到前头存候。
“实在提及来，你这又是何必呢？”
柳氏笑得极其和顺，侧身悄悄抚了抚她肩上的纤细褶皱，又握了握她的手，“也不知去哪疯跑了一圈，待会出去大氅可要系好了，手这般冰冷。”
老夫人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带着感喟之意，而回她话的声音不急不缓，和顺沉着，熟谙的让宋锦茵身子一僵。
这一来二去，二女人裴芳霖便更加和柳氏密切了起来，瞧着也更像是一对母女，不但每日都要见上一面，还会撒娇赖在她身侧，偷摸着唤几声乳母。
“你二人倒是可贵结伴而来。”
而自始至终，上头阿谁华贵的妇人，都没抬眸看她一眼。
宋锦茵垂着头温馨听着。
再提步时，宋锦茵终究压下了酸涩，抬眸看向前头，眸光又变回了那副冷酷的模样。
宋锦茵有半晌的愣神，复苏后，掩下唇角自嘲。
一日二女人在院中崴了脚，正逢她被大女人裴温姝扣下出气，柳氏过来急仓促地将二女人接走，半分目光都未分给她，任由她后背被抽上鞭痕，薄裙排泄血迹。
“母亲您尝尝这果子，本年春季的果子比往年都要甜上很多。”
老夫人抬手表示她起家：“这碟子里的果子你稍后带归去尝尝，晏舟不在，你放松些。”
“我来寻柳侧夫人陪我归去刺绣，在外头碰到了大姐姐。”
“晏舟院里可送畴昔了？”
柳氏没有半分被拆穿的尴尬，反倒轻笑道：“她到底是做了让人不齿之事，母亲疼我，也准我暗里跟其他两位夫人一样唤一声母亲，能受如此看重，我若再去认了那丫头，岂不是让母亲和国公爷脸上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