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眉眼透着孔殷,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宋锦茵的身上。
“锦茵女人,你这是何必呢,世子虽说对你有恨,但这些年始终还是风俗了你在身边服侍,就算今后代子妃进了府,女人也绝对能得个好身份。”
旁人的事,她向来算得清楚。
裴晏舟侧了侧头,眼尾染上点点腥红之色,唇角却勾着如有似无的笑意,“还是背着我,选了祖母?”
她顾不上其他,也不敢再犟嘴,慌乱地磕起了头。
裴晏舟的声音透着冷冽,话音一落,便抽出了身侧仓凛的长剑,对上了地上阿谁痛哭的人。
只是宋锦茵没想到,裴晏舟如此滔天的肝火,竟是连诘责也没有,就为了叶晚秋一句晏舟哥哥而消了个完整。
面前这冷如罗刹之人,身上明显就和她流着一样的血,凭甚么要踩着她,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出头!
可实在提及来,不管她想不想,她也没有其他挑选的余地,不是吗。
裴温姝临走前狠狠瞪了宋锦茵一眼,可宋锦茵却站在原地,连半分目光也没分畴昔。
“我母亲过来看老夫人,我就偷偷溜过来了,晏舟哥哥这是......不想见到晚秋吗?”
男人瞧过来的目光还是带着狠戾,仿佛要冷到民气里去。
院子里冷的可骇。
“女人谨慎。”
宋锦茵想起昨日的场景。
院中如沉寂深渊,寒凉之意逼的统统人都低下了头。
好久后,院子空荡,唯有前厅传来热烈之声。
让她劝,不晓得会不会让裴晏舟再狠上几分。
外人不知,但世子院里的人都瞧见过,曾经宋锦茵因着旁人差点葬身于大火时,世子身上的嗜血之气有多骇人。
回想起昨日在老夫人跟前应下的话,她唇瓣微张,可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算背弃吗?
“是吗?”
想罢,王管家用眼神表示,想让她开口劝上一劝。
宋锦茵的心抽疼了一瞬,哑着嗓子,扯出一抹笑,转而又是一片冷酷之色。
全部院子里,跟这事有关但还是活了这么多年的,唯有宋锦茵一人。
“你不是要替她讨情?”
国公夫人是世子的死穴,谁都不能提。
院子里的人顿时跪倒了一片,告饶声散开,就连宋锦茵也怔愣了一瞬。
见她闻声这话还是未动,生硬着身子如失魂般站在原地,王管家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宋锦茵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来,挺直的背脊在强撑着刚强。
昨夜的看望,杖毙的丫环,到底还是让她生了些自作多情,只是这情还未开端发展,就被裴温姝的话掐得干清干净。
她不能永久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不能一向被囚禁在裴晏舟的恨里,在这高大府邸,整日瞧不见前程,只等着看他和旁人相敬如宾。
王管家安排好了事,转头瞧见宋锦茵孤零零的身影,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刚才不过是在想旁的事,至于世子身侧的位置......我既应了这一声奴婢,天然,也不会有任何觊觎的心机。”
裴晏舟收回了剑,抬手接过王管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余光扫过沉默不语的宋锦茵,走到了来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