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不谨慎撞到了他的胳膊,一抹白嫩晃过他的眼,留下了一阵诱人的香气。
裴晏舟薄唇紧抿,垂下的眸子里尽是她的倒影,半晌,他沉默地将针线和布料放到桌上。
哪怕内心再瞧不起跟过世子的丫环,也决计不能再失了分寸。
回了国公府,院子里的灯有些亮眼。
将她的褥子四角细心压紧了一些,罢手时,碰到了放在里头的红色缎子。
叶晚秋笑了笑,看向池子里那群吃食的鱼,目色垂垂冷了下来。
“女人,奴婢觉着这裴家大女人,也不像是真会为女人考虑的模样。”
裴温姝天然发觉到了旁人被挑起的怒意,她唇角勾了勾,用帕子擦了擦手,转手又去挽住叶晚秋。
国公府虽有很多绣娘,但他的一些贴身物件,大多都是宋锦茵在做。
但她到底没敢真戳破宋锦茵的身份,只是让叶晚秋晓得,这个在她大哥身边待了八年的婢子,可比这叶家女人想的,更受正视。
她本日过来前特地听了母亲的叮嘱,若还想同裴家说亲,那便要做一个漂亮且明事理的女子。
“奴婢没有。”
只是那步子刚跟了上去,就见世子的身影隐进屋内,那门也随之紧闭,让他没体例将大氅送出来。
裴晏舟不会有耐烦看她一辈子,她总要出府,总要被外人瞧见。
“她天然没有这么美意。”
那泛旧的布帛上写着,下药之人是柳氏,但也不止是柳氏。
叶晚秋没再装知书达理,眼中闪过一抹暴虐,冷冷道:“人定是要毁了才好,只是裴温姝想白看戏,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叶晚秋思来想去,想到了她那日没忍住的脾气。
她晓得裴晏舟有个跟在身边多年的婢女,只是没想到她将人请过来时,那婢女竟也眼巴巴地跟了过来,还一副轻荏弱弱的模样。
现在夜里寒凉的很,这院子里,可不好一下病两位。
转眼便入了夜。
停至床边,裴晏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想当值大可直接报给王康久,我身边不缺你,不必打着这类幌子来讲事。”
“是,部属明白。”
“瞧我,竟是让姐姐听了一起的闲话。”
见她这副模样,裴晏舟神采微沉,高大的身影靠近,语带讽刺:“你宋锦茵的身子不适,还能这般好神采地做本身的事?”
“她好歹是世子身边的人。”
红色里衣薄薄一层,衬出了她的娇温和孱羸,低头时,还能瞧见她薄弱的背脊,像是悄悄一推就能倒地。
叶晚秋越想越气。
明显裴晏舟对她还算暖和,且那一晚她用心用不适去唤他,他也赶来了院子,这婚事如何能够会说不成。
裴晏舟拿起一看,竟是件将近成型的中衣,大小同他的身形类似。
“那就好,不然我怕是又要遭大哥怒斥了,姐姐不知,我是真想姐姐能与我大哥......”
“那可不好说。”
宋锦茵的屋里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寒凉,但一盏黄旧的灯亮着,却硬生生逼出了些许萧瑟之感。
只是那手从其腰间划过期,还是让他缺了些兴趣。
“手剁了,命先留着。”
裴温姝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起。
“不是身子不适?”
“姐姐的脾气就是太好了。”
与那女子共度一夜倒也不至于惹怒太子,但酒后说些浑话,倒是最能火上浇油的事。
叶晚秋压下心机,笑得有些生硬。
叶晚秋顿时便生了怒。
宋锦茵睡熟后他回了书房,拿出几年前查到的动静。
但不管如何,这大氅,他还是得先拿着才行。
如果像宋锦茵一样,只是个随时都能被拿捏的婢子,那仙颜,便是加快她灭亡的利刃。
“提及来她也是命好,留在了我大哥院里,不然这般狐媚姿色,如果去了别处做丫环,怕是早被主母清算掉了半条命......姐姐我们回我院子吧,这处风有些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