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担忧过了头,反倒让人沉着了下来。
没去细想他是何意,老夫人甩袖跟着绕过屏风。
“里头混乱,祖母不如来外间坐着饮杯茶。”
可都没有。
梦里浑沌未消,外头便传来了动静。
就着中间婢女的搀扶,宋锦茵吃力地跪了下来,疼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你还要强撑到甚么时候?”
“老夫人没走,哪能在这时候往上躺,我先在这坐一会儿。”
若不起家,老夫人进屋瞧见他二人交颈而卧,怕是会气得更短长。
“奴婢见过老夫人。”
只是这一睡到底是不太安稳。
幸亏外头没人重视到这处。
只是刚伸手畴昔推了推,却发明中间的人浑身滚烫。
世子受伤的事传到了前头,老夫人一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王管家劝不住,只得让人出去唤人。
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这怒意一旦开了个口,新旧之事便混在了一起,同宋锦茵想的那般,朝着她重重地落了下来。
“你最好是真明白!”
“世子发了热,快去叫大夫。”
许是想起了那日裴晏舟的话,老夫人数落了几句倒也停了停,看了看他的神采,可随即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内心头的火又冒了出来。
凌厉的眼被焦心和无法覆盖,再也顾不上里头的人,只焦灼地盯着脸上没多少赤色,但另有闲心泡茶的嫡孙。
他眸色微暗,从床榻上起了身。
这一迁怒,毫不会是浅显的池鱼之殃。
宋锦茵抬眸冲着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生硬。
“好,你不耐烦听,可就算我不拿一个丫环来讲事,那许家女人,许家女人老是有身份的人了吧?”
“你是如何服侍主子的?一个大活人在你跟前,竟是昏睡到了如此境地才发明?”
话音刚落,男人抽过外衫穿在身上,没有再去瞧地上跪着的人,只是超出她行到了外间。
外头老夫人没再开口,氛围有些冷峻,直到大夫仓促赶了过来。
“你还敢替她出头?你看看你现在甚么模样,躺在床上一副病容,被你手底下那些人瞧见,你这主子只会是一个笑话!”
饶是晓得裴晏舟的伤同她没有干系,老夫人也顾不得辨别,只恨不得将内心的火气一并撒个洁净。
“我没事,有些冷罢了。”
老夫人脸上的怒意还未消逝,只是瞧着人醒来,她也顾不上再去怒斥宋锦茵。
宋锦茵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家,借着那婢女的手披上外衫。
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场连累,她眉眼耷拉下来,带着自嘲看向空中。
裴晏舟轻咳了咳,余光映出宋锦茵跪在地上的身影,广大的外衫下是倔强支撑的肥胖身躯,因着吃力,另有些发颤。
“奴婢本就是被唤来照看女人,女人不必伸谢,眼下老夫人该是不会出去,女人不如先回床榻上躺着,以免扯到伤口。”
“你做甚么?还不快躺下!”
“祖母!”
裴晏舟眉头皱了皱,可刚开口,却又被老夫人打断。
“老夫人恕罪。”
紧绷的面色下,冷硬和不耐毫不讳饰,让气了一通的老夫人顿时敛了声。
本来倒是没甚么,裴晏舟已经替她出了头,她也没有再躲闪的需求,最多就是见一见老夫人的冷脸,可眼下,裴晏舟受了伤,还发了热。
“你身子骨倒是好得快。”
只是她人虽没跟着出去,外头老夫人的数落里,却还是带着她的名字。
宋锦茵脸上未有多少赤色,身上衣衫不整,实在不好这般堂而皇之的走出去,“我去背面,摆布老夫人挂念世子,一时也想不起我的事。”
只是此次她没再盯着宋锦茵开口,而是提及了旁人。
“倒也不是出头,只是孙儿的伤,本就同她无关。”
“不,老夫人会连着前两日的事一起,气得更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