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垂垂的昼短夜长,六点一过天就麻麻黑了,阴雨天则黑得更早。街巷的路灯早早的就亮了,洇出一圈昏黄的柔光。三三两两的玩童在灯下打闹玩耍,有小妹子锐哭,声音清脆锋利,大人的斥喝适时传来。街巷里流淌着饭菜的甜香和辛辣,不时有人出来叫人回家用饭。
镇街上的人遍及比乡间的人势利和吝啬,情面淡薄,这是公认的究竟。他们居地比村寨繁华,又是墟场集市之所,各种商贩走狗都有,久而久之,感染了奸商。比方每逢墟日,总有周边村寨的远亲或熟人来赶场,隔老远你笑笑的刚想打个号召,有人却装做不熟谙或看不见,一回身进屋里或去往别处,恐怕你赖进他家,要吃他家一顿饭。这在我们村寨里是不成能的,不管生熟,只要到了饭点,总会有人热忱的号召你。
更有甚者,在街上家门口他耳背眼盲,若常日里在别处赶上,他又总能眼尖耳利,隔老远就会打号召,热络非常的说些好久不见,去墟场怎不进屋用饭之类,反倒是你不敷交谊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瞥了下侧坐着和他喝酒的年青人。
我右手掌的扎伤已好了,只是还结着痂,左手伤得太重,四指却仍裹着纱布。我们俩晃闲逛悠的进了她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