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问?”
“他们老夫老妻的,估计是玩闹惯了。”郭氏打着哈哈,想把这个话题含糊畴昔。
再看看面前这傻儿子,这、这是想把半个家底都送到王家啊。
郭氏越想越不甘心,听到安妮说“啥都不懂”,就顺势接过话头,“不懂就问啊。儿啊,我跟你说――”
郭氏:……
当然了,郭氏也晓得,当初秦猛还没起家的时候,老二媳妇是几个儿媳妇中家里最敷裕的一个。
安妮瞪着眼睛,一副非常不忿的模样。
“我晓得,我的小野猪最孝敬了。”
郭氏胡乱应了一句,持续试图把话题引返来,“对了,刚才说到了你和王氏的婚事――”
现在的秦家摇身一变成了勋贵,秦二嫂的身份就有些难堪了。
嗯,士农工商嘛。
“你、你说的也对,等转头我就好好怒斥你那几个嫂子。”
没错,秦二嫂是几个妯娌里,独一一个带着嫁奁过门的人。
“就是不晓得,我能不能再得一个孝敬的儿媳妇!”郭氏用心做出担忧的模样。
不等郭氏说完,安妮又截过话茬,一张细弱老黑的脸上,又闪现出羞赧之色,“娘,您、您放心,婚礼的事,贤人都帮我摒挡清楚了。现在只等着两天后去王家下聘。”
婆媳是天敌,郭氏固然现在将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跟未过门的王氏的较量上,但这并不料味着,她对其他三个儿媳妇就会听任自流。
安妮仿佛被打通了枢纽,猛地一拍脑门儿,“对啊,我如何没有想到。”
想她郭氏,当年嫁给秦老头儿,只得了两升麦子的聘礼。
“另有啊,三嫂――”
安妮却直愣愣的怼了一句,“娘,王氏跟大嫂、二嫂她们可不一样。王家更是顶级世家,婚礼甚么的,都有着本身的端方。娘,莫非您还懂这些?”
心好累,如何感受跟这个蠢儿子说个话就这么难。
因为郭氏内心明白,依着世家王氏的家教,本身阿谁便宜儿媳妇王氏,过门后,必定能做得比其他几个儿媳妇好。
郭氏暗自咬着牙,两只手几乎把上好的罗帕给撕烂了。
说到这里,安妮脸上暴露不满的神采,“娘,不是我说,大嫂她们几个确切有些不像样。来都城这才几天啊,刚过了两天好日子,就不晓得本身姓甚么了。”
郭氏含笑,“这些事儿啊,你们小孩儿家家的当然不懂,我和你爹好歹经历很多一些。像你几个兄弟都娶了媳妇,全都是我们筹措的。儿啊,我来教你――”几招,比如御妻之道甚么的。
农家女,说出去也比商户女强太多!
她乃至连农家女出身的秦大嫂都不如,秦大嫂家里穷,可好歹占着一个“农”字。
这会儿被“秦猛”这么一说,郭氏都不知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特别是,郭氏现在,正筹办那“孝敬儿媳妇”说事儿,恰好几个儿媳妇做得不敷全面,直接让“秦猛”抓到了把柄。
杀猪匠的闺女,听着不太好听,但实惠倒是多多。
“儿已经寻了一些聘礼,总感觉配不上王家女人。可爱我是个大老粗,啥都不懂。”
“就这,她竟然另有胆量欺负我二哥?我也就是那天急着出门,不然,真冲要出来好好问一问!”
他虽不如秦猛生得结实,但五官清秀、皮肤白净,去镇上做了两年学徒,技术没学到,却练就了一张好嘴儿。
秦家那般穷,本来就是连杀猪匠都瞧不上,可秦二郎长得好啊。
安妮还是装着听不懂的模样,大咧咧的拍着胸脯作包管。
郭氏看得只想感喟。
现在却――
安妮竟掰动手指,一个个的数落起家里的三位嫂嫂。
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当娘的,看到儿子被儿媳妇欺负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