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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先生,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统统物,也并不欠你甚么。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然后又怪到我身上来。”叶则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便收回了匕首,清楚而又简练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弗洛里・路德维希晓得再不止血的话,本身恐怕就要被死神眷顾了。他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深深地看了叶则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这间尝试室。
叶则神采一凛,对着阿琉斯比了个口型,说:“上去。”
“没有,豪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叶则微微蹙眉道:“放手!”
叶则目光迷离地望着银发人鱼,清澈幽亮的眼瞳中倒映着对方幽黑的双眼。劈面拂来的潮湿气味如同醇酒,让贰心神皆醉。
他的声音极轻,却让阿琉斯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道:“阿则,你情愿跟我分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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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他收回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眉头紧蹙,眼睫轻颤,仿佛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走廊上温馨得近乎诡异,他推开大门,瞥见沉沉暮色透过舷窗倾洒在了空中上。光芒暗淡,整间寝室都蒙着一层暗影,只能瞥见黑乎乎的表面。
他微微展开眼睛,透过恍惚的视野,看到人鱼飘零在水中的银发,丝丝缕缕,如同一张覆挡住这片狭小空间的天罗地网,令人无处可逃。
颈上俄然传来刺痛之感,他蓦地愣住了口,惊惧地望向坐在轮椅上的黑发青年。
此时现在,他不得不光荣这些天来只碰到了藤村修和安杰罗这两个尼普顿,不然他已经跟人鱼滚过床单的事情恐怕是要人尽皆知了。
叶则双臂收紧,用力搂住阿琉斯的脖子,像是握紧了一根拯救稻草,也像是缠绕着参天巨木汲取营养的藤蔓。
叶则内心暗道,面上却神态自如地说:“是的,我跟一条人鱼在一起了。”
阿琉斯皱了皱眉,瞥了弗洛里・路德维希一下,眼神中隐含杀机。他带着怀中的人类青年浮出水面,遥遥与站在观察台上的金发男人对视。
玻璃墙壁内里传来了弗洛里・路德维希气急废弛的声音,紧闭的闸门随即被人拉开,观察台上传来短促如鼓点的脚步声。
叶则收回视野,独自朝着寝室的方向行去。
“路卡!”看到叶则差遣着轮椅从滑道高低来,弗洛里・路德维希立即迎了上来,目光成心偶然地掠过他红肿的唇瓣,“你如何那么不谨慎?我都说过那条人鱼正处在发情期,你应当离他远一点才对。”
“这是我送你的路易十四玫瑰,永久不会干枯,”叶则抬起另一只手抚上阿琉斯的面庞,与他呼吸相闻,“你想晓得它的花语是甚么吗?”
连续串藐小的气泡在两人之间浮起,如同一个个随时会被戳破的幻境。
弗洛里・路德维希举起手・枪,对准了银发人鱼肌肉线条清楚的背部,用力扣下扳机。
阿琉斯潮湿的呼吸拂过以后,叶则感受耳廓微微发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垂,滚烫的温度让他冰冷的指尖不由悄悄一颤。
他想要抽回击,但弗洛里・路德维希力量太大,他底子转动不得。
阿琉斯抱着叶则微微侧身一闪,躲过了一击,但那颗打在玻璃墙壁上面的枪弹俄然“啵――”地一下爆裂开来,一团淡黄色的雾气立即溶进了海水,无孔不上天侵犯着这片水域。
叶则差遣着轮椅进门,然后抬手摸到电源开关,刚想按下,他便感受后颈吹来阵阵潮湿的冷风,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次就算了,下回我要更加讨返来,干得你下不了床!”
阿琉斯道:“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