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朔将小舟划到岸边,先行跃到岸上以后,才转头对叶则伸脱手,说:“阿则,你把手给我。”
叶则回身走了不过两步,便双腿酸软地往前扑去。幸而他刚好扯住了厉寒朔的腰带,才不至于以脸着地。
这时,弦月湖劈面的高楼内,传来了流利如歌的琴音。
每年来到采薇湖攀登这座千层宝塔的旅客都是络绎不断,塔内每一层楼的墙壁上都刻着自千层塔建成百年以来文人骚人登楼所赋的妙词佳句。
“好,我陪你。”
厉寒朔道:“你能够数一数。”
厉寒朔道:“我如何舍得让你活力呢?”
厉寒朔渐渐地划着木浆,劈面拂来的轻风裹挟着荷花的暗香,令人身心俱是一醉。
叶则支着下巴,说:“你看着办就是了。”
外族少年伸手一点点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揭掉,暴露了被埋没起来的真容。
厉寒朔:“好。”
叶则摆了摆手,喉间火烧般地灼痛。等他缓过气儿,便语气果断地说道:“我要本身爬上去。”
叶则:“……快点荡舟吧。”
叶则悄悄地听着,头一回没有取出玉笛与之相和。
那是一个木雕,是微型的采薇湖全景。
叶则摇了点头,说:“不疼。”
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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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则道:“本来如此。”
叶则:“……我是问你朝霞之景美不美,你何为盯着我看?”
叶则侧耳聆听着那来自异域的乐曲,指尖跟着节拍悄悄点着桌面。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俄然听得前面传来琵琶与鼓点相和的乐声,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曲调让人不由心生猎奇。
两人用完午膳结过账后,便从酒楼内并肩走出。
外族少年伸手道:“二位公子留步,不是说好了同游千层塔吗?可否捎带我一程?”
叶则淡淡说道:“油嘴滑舌。”
叶则朝着保卫在第一百层楼到第一百零一层楼之间的兵士们亮出了一块鎏金的令牌,八个手持兵戈的兵士见状,便齐刷刷地今后退了一步,让出仅容一人通过的门路。
叶则说:“那我们往方才来时的方向走罢。”
“不是急着回宫吗?”厉寒朔道:“等你乌龟似的趴下去,估计都要到半夜半夜了。”
——“师尊,弟子……”
他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持续摸索着木雕。
见他撇过脑袋仿佛有些不美意义的模样,厉寒朔面上不由暴露笑意。
——“阿则……骗子……”
外族少年嘲笑道:“当然像,我们是孪生兄弟,如何会不像呢?”
千层塔之高世所罕见,如若站在塔顶极目远眺,便能将帝都的统统街道布局尽收眼底。如若被故意人晓得了帝都的布局,结果不堪假想。
——仆人,您存眷的重点仿佛不对啊!并且那位五皇子底子没有骗您,是您一厢甘心肠以为他是女人。
厉寒朔看着他,回道:“美。”
两人回到了小舟停靠的湖岸边,仍然是厉寒朔先行踏上了小舟,而后才伸手将叶则拉到了小舟上。
叶则睨他一眼,说道:“我就是这般睚眦必报的人,你如果怕了,今后可不要等闲招惹我。”
叶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厉寒朔只觉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耳根立时便烧了起来。
叶则想起了那座冰雕水晶般澈底的光彩,也想起了那一段如同蒸发的冰雪般无疾而终的豪情。
厉寒朔面露笑意,屈膝蹲下·身来,说:“我背你下去罢。”
厉寒朔只是看着他,暗想着今晚回了斋舍要再刻一个木雕——阿则这个神采看起来也非常风趣。
他转过甚来,看着青年男人,问道:“我和他长得像吗?”
但是,更加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声音、他的面庞,与厉寒朔没有涓滴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