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大的事,我又不是聋子,当然晓得!”蓅烟仍然靠着炕枕坐着。
“说嘛,你心仪谁当皇后?”蓅烟问。
蓅烟道:“你快让素兮派人去请,然后去厨房亲身盯着些。”
一句话,把蓅烟统统的推却之词都堵了归去。
翌日凌晨,灿烂和暖的霞光热烈的晖映着皇城,暮秋牵着胤曦在院子里给小兔子喂胡萝卜,蓅烟挺着大肚在中间看着,问若湘:“厨房可在预备?”若湘眼圈儿红肿,昨儿哭了一宿,眼下嗓子生疼,她沙哑说:“已经在预备了,皆是些小孩子爱吃糕点,汤食。”又问:“要不要把大阿哥请来?”若湘嘴里的大阿哥乃惠妃的儿子,康熙的宗子胤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病好了,也要重视保养。”佟妃拍鼓掌,外头两个宫女合力抱着一只大箱子进屋。佟妃表示她们翻开盖,说:“都是些我平素在家中吃过的补药,有人参、燕窝、鲍鱼、鹿茸之类,传闻有孕之人吃了极好,便给你捡了些来。”未等蓅烟说话,她持续道:“你可别嫌弃!”
蓅烟吃了一惊,从炕上坐起,问:“平主子也不叫人通传一声,我该出去迎迎。”话里话外,都是平妃的无礼突入。平妃道:“院门口没有人,我便本身出去了。”蓅烟临时非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唤来素兮上茶,又亲身端了糕点,“平主子尝尝,今儿一早做的。”
“明白了?”康熙阖着眼,慢吞吞的问。
惠妃从丫头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一面替胤褆擦拭,一面嗤笑,“贪吃!”
若湘生怯,嘟囔着没敢出声,见蓅烟从屋里出来,方道:“主子,嬷嬷说要重新摆布坐位,可大阿哥非要和太子爷并排坐。”惠妃眉梢挑起,面露不悦。她的儿子,是人间最为高贵的,让他屈居胤礽之下,说到底,是她做额娘的没用。她道:“他们是兄弟,尚且年幼,也不是紧急的场合,万岁爷和裕亲王还曾平起平坐下棋吃茶,你算甚么东西四周指手画脚?”
蓅烟倒了半碗茶给她,“不止他们,平妃、佟妃、云妃都来凑热烈,害得我们话都没说几句。”惠妃几口将茶喝了,捏帕压压唇角,沉吟半晌,方考虑着道:“宫里要封后,你可晓得?”
若湘承诺了,表示木兮过来服侍,本身快步拾阶去寻素兮。不过量时,便有毓庆宫的嬷嬷前呼后拥的抱着胤褆行至枕霞阁,蓅烟忙上前相迎,屈了一膝,便命人抱着胤褆也去喂兔子。喂了兔子,两姐弟又喂了好久的梅花鹿,惠妃方领着胤褆姗姗来迟。
眼看起了争论,蓅烟忙道:“端方固然是端方,你们可问过礽儿的设法。”她走到胤礽身侧,慈爱道:“礽儿,你想和皇兄坐在一排吗?”胤礽没开口,那厢胤褆凑过甚来,亲厚的拉住胤礽的手,“弟弟,我们坐在一块好不好?我给你拿糕点!”
经她一解释,蓅烟顿时豁然开畅,“她们想让我在皇上面前帮她们说话?”
如此一番话,让嬷嬷们无言以对,只能齐齐答“是”。
平妃进屋的那会,惠妃拿帕子在给蓅烟甩开四周飞舞的小虫,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对峙半晌,惠妃才扶着平妃进屋,“主子,你将近分娩了,不好四周走动,可要谨慎些。”平妃当着蓅烟的面没有给惠妃神采瞧,眼底含笑,“传闻胤礽在,我过来瞧瞧。”
康熙沉默好久,才问:“今儿如何了,俄然问起这个?”蓅烟把平妃、佟妃、云妃三人来枕霞阁看望,并且送礼的事情同康熙一一说了,末端还在问:“你心仪谁?”
胤礽身边的嬷嬷皆是康熙亲身从各旗中亲身遴选的人才,家世身份皆不至于很差,在惠妃面前虽说谨守着主仆礼节,却也有几分胆色,辩论道:“惠主子说得是,可端方是端方,决不成随便粉碎。皇上曾有口谕,太子爷未成年之前,统统礼节端方上的事皆有奴婢等传授,若今儿坏了礼节,今后要再教太子爷,恐怕奴婢们会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