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二当家,肖霸。”林之卿顿了顿,持续道:“但是此次抓拿的山贼当中,并无此人。”
那肖霸是如何跟元熙帝产生交集的?
常姨娘赶紧闪身往主屋走去,才走近了雕花木门前,正欲抬手拍门,俄然听到刘嬷嬷的声音在说:“本日一审,钦差大人判了极刑,定于三今后中午斩首!”
“如果为你父亲的事,恕本官无能为力。”沉稳平和的声音从书案前响起,温时锦紧跟在林之卿的身后,他刚一落座就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随便放在了书案左边。一双狭长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那股为官多年的沉稳锋利,哪怕只是淡淡抛出了一句话,都足以让人对他产生莫名臣服和恭敬。
她口中的伯父,恰是吏部侍郞温浦,而温浦是户部尚书陈博彥的半子。从她的言语当中,林之卿明白了几分,轻叹了一口气,连亲兄弟温浦对此事都避而远之,恐怕遭到连累,林之卿对温滁一家生出了几分怜悯。
事成定局,虽说女子养于深闺,无才便是德,可贵此女子如此知书达礼,遇事不慌不忙,毕竟是本身的父亲,林之卿也没有回绝,而是默许地说了一句:“你说。”
常姨娘焦心肠伸头看了看温老太太紧闭的房门,从袖子里拿出一盒上好的雪玉膏塞给了红英:“女孩子脸上的疤最难去了,前日开平县令夫人给了我一小盒雪玉膏,这膏令媛可贵,对疤痕最有效,你拿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现本日我没来过南风院。”
温时锦挪了挪脚步,将裙子从她手里摆脱出来,冷眼道:“这类事情,姨娘不是更应当去求祖母吗?”
“是谁?”
林之卿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家中遭此变故,不但不哭不闹,还如此沉着,这份心志确切非比平常。不由想起部属前日禀告她敲打下人的一事来,手腕凌厉判定,暗自赞美地点了点头,当下从书案后走上前来,亲手将她虚扶了一把。
不,不成能。
对了,青急峰官道被肖霸反对那辆守着四大妙手的奥秘马车!
只见院子里一只野猫跳上了一棵柳树,转头“喵”地喊了一声,刘嬷嬷才松了一口气,将门关好。
公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当日肖霸反对了元熙帝的马车,没想到让元熙帝生出了爱才之心。
她的儿子,温滁不是温老太太的二子吗?常姨娘紧紧捂住了嘴巴,仔谛听下去,只听温老太太又说道:“现在她儿子要死了,念念不忘的倒是我这个娘,她在天,也死不瞑目吧!你去,备纸墨,我写封信给浦儿,让他别插手此事。”
常姨娘举起的手一阵颤抖,本来动静是真的,老爷真的三今后中午斩首。她惊得差点就要破门而入,接着又听到温老太太轻声一笑,道:“生前她的儿子没叫过她一声娘,她死了,她的儿子只能来这弹丸之地当个知州,也是个窝囊的。”
南风院。
肖霸……
“本官让人给你安排。”林之卿也不是冷心如铁之人,就算看在昔日恩师的面子上,这个顺水情面也是要给的。何况这个女子如此孝敬明理。
浑沌中指出一条康庄大道,惊的温时锦后背出了一身盗汗。
温时锦心中了然,只是没想到此人一开口就将她的后路斩断,不留余地。难怪元熙帝对这位年纪稍大的兵部左侍郎如此信赖,剿匪如此严峻一事直接委任。
脑袋里乱成一团麻线,越扯越乱,细细回想林之卿所说的话,“当日本官从盛京接旨来泾州彻查此案,调兵摆设等事件,禁军统领墨劲敌已经全数调遣完整。”温时锦的脑中俄然一片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