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了宫,卓文惠也没急着回府,她先去书局选了几本杂书,又去豆心斋买了比来刚出的莲子枣泥糕,这才满足回了家。
她慢条斯理用着, 对正在给她挑衣裳的青歌道:“内里热了些, 选个利落的穿吧。”
太后这会儿正和淑太贵妃在院子里赏花,一边给大殿下挑开蒙的书,谈笑之间,就见卓文惠笑着进了慈宁宫。
马球场离得并不远,挨着尚宫局那边,淑太贵妃还打发人去请顺太妃和七公主,叫都一起热烈热烈。
如有来生,只愿她安然喜乐,安康舒朗。
梦里的卓文惠还是阿谁光彩照人的斑斓少女。
付巧舌这一胎怀的稳妥,宫里头又很顺心,气色就一向很好。
安安当真坐在一边,秉承着父皇的经验,等闲不敢往母后身上扑。
但愿来生也如此。
“迩来她是玩不了了。”
她一身衣裳朴实极了,穿戴轻浮的锦缎袄裙,头上也没多余的发钗,只用丝带把头发束在头顶,一点也不像受尽陛下宠嬖的中宫娘娘模样。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好一会儿茶,卓文惠就又坐不住了:“皇祖母,打马球去吧?”
卓文惠冲她笑:“青禾也早。”
太后眼中的泪如何也止不住,可她还是不舍展开眼。
卓文惠的脸儿可贵有点红,她接过青禾递过来的花笺,展开读起。
她们卓家打老封君同只比她小几岁,还在帮小孙女操心族产,一点都不叫她难堪。
卓文惠现在不爱在宫里头过夜,一个是端方大,再一个她也惦记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一日不见那些心肝宝贝,怪驰念呢。
窗外蝉鸣蛙叫, 暖风拂来,扑鼻便是一阵水汽。
就是如许, 也没人敢讲她一句不是。
宫里有个马球场,她每回进宫陪祖母散心,都要打马球给她看。
梦里统统都是美的。
卓文惠几近不敢碰她,只摸了一小下就抽回击,皱着鼻子笑:“必定是陛下又讲我嫁不出去。”
“今个儿气候好,一会儿文惠陪娘娘们打马球去吧?”
太后笑的眼睛都要迷成一条缝:“可不是,陛下严峻得很,每天都要对安安说‘不准闹你母后’。”
“儿子晓得的。”
等统统打扮利落,卓文惠就乘上马车,一起往长信宫驶去。
七公主虽跟她哥哥一样是内疚性子,但马球玩得不错,能够叫卓文惠领她磨练一下技艺,免得在宫里头无聊。
太后点头,还是叹了口气:“我也不求她如何,只健安康康的就行。”
“快些睡,下午还得出宫呢。”
卓文惠就对安安做鬼脸,逗得安安直笑。
“娘娘迩来都围着大殿下转, 那里有空来数落我。”卓文惠笑得明丽。
大略是为了感激王婉佳逼宫那日英勇表示,荣锦棠还给她封了一个县主,叫王家非常跟着涨了一回面子。
了了公主府离长信宫很近,不过一刻的工夫就来到玄武门前。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旁,畅怀用着午膳。
太后娘娘的亲亲外孙, 卓家的嫡出大蜜斯,谁敢说个不字?
“皇祖母安好,太贵妃娘娘安好。”
现在宫里头人少得很,除了楚云彤和顾红缨未曾出宫,其他妃子都已被下放离书,各自归家去了。
提及付巧舌,太后和淑太贵妃相视一笑。
“给你摸摸,借借喜气。”
球场上,卓文惠健旺的身姿不断穿越,她挥动着鞠杖,仿佛和座下的马儿融为一体。
主子少,就没那么多讲究。
青歌笑笑:“蜜斯老是这般朴实可不好, 细心待会儿进了宫,太后娘娘又要念叨呢。”
她是了了公主独一的女儿,自幼在宫中长大,受尽宠嬖。现在已过双十韶华,还是待字闺中, 满上京的勋贵后辈也没叫她看上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