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以外,料想当中……
“武婕妤是没来,她现在就住在我们中间的小院里,奴婢瞧见一入夜,那院子里就熄了灯,没见到重新亮过,想是折腾了半日,乏了,睡得早。”小舟道。
“翎子。”小舟唤一个值夜的小丫头。
“嗯。”我心下暗伏,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我们出来看看。”
“武婕妤?”我愣住脚步,在并不敞亮的月光里辩白面前的人,看了又看,恐怕看走眼,又或者被甚么障眼法迷住心智。
“娘娘。”小舟怕我一小我有伤害,从身后跟过来扶住我。
夏夜风过,园中爽澈,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娘娘。”在我跑过了一重院门,就要回到我的小院时,我瞧见了劈面而来的——武言!
“哎……”我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又重新包了包头发,扶着小舟出门,“带上三件衣服给武婕妤和老王主佳耦披一披,固然入夏了,夜里风露还是重。”
顶着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拎动手里一层又一层的裙子,我感觉本身跑得越快就越像个疯子,不晓得一会儿撞上巡夜的卫兵,会不会被人当魑魅魍魉抓起来!
我惊奇亦沉默,半晌只与武言月下相对,并不能说出半个字。
被看破了行动做派,我瞥了武婕妤一眼:“沙利走了,你如何没跟着去?另有老王主佳耦,正跪在院子里求皇上,你也没跟着,那是你爹娘,要说你这心不是够大就是够狠。”
这是移魂术!
桂宁儿趴在桌子上,睡得沉如水底之石,小舟唤了半日,才将将复苏。
“桂太医,沙利女人呢?”小舟忙问道。
彼时别院萧索,屋内屋外皆乌黑一片,连一星灯光也无,谛听亦不闻呼吸声,站在院子当中仿佛俄然便置身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境,只觉心跳也慢了下来,不过半晌,便有想睡去之感。
“丫头起来。”我浅笑道,“这么晚了,打搅你家主子,武婕妤可睡了?”
“不必了,就让娘娘睡吧,刚才王主和王厥后过吗?”我问道。
“娘娘,现在百夷归心,心向大周,这是武言祖祖辈辈的父老都未曾有过的时候。他们世代受海贼扰乱,山贼打劫,中山强大,从有力护住百夷,现在目睹这片丰美的地盘得遇明主,我武家有甚么功德?有甚么资格?为了本身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兄长去求皇上放弃攻打中山?娘娘,武言不能……”月光下,武婕妤面色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