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听闻,大秦军队固然驻扎在连山,对山民村郭多有侵犯,但是唯独对于这座寺庙,既未曾入侵也未掠取粮草,只当世外是世外,并不与尘凡战乱相扰。
一个不易发觉的颤栗,恍忽是我感受错了,但我晓得那是实在的,在荣璋暖和的指尖传来,一向传到我的指尖。
“姐姐叫我来,但是有话对我说?”我终是开口问道。
我爹摇了点头:“云波公并未与杭泉灵母子在一起,已经……战死在连山上了。兵士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穿戴一件大秦白衫营浅显兵士的衣裳,连铠甲也只要半身。”
双手合十,我与荣璋感念方丈苦心,允我尘凡之人于清净之地相见。而这一见,终是万千感慨,化作了一声感喟。
我的目光清浅,庄雅且笑意盈盈,直看得荣璋微微发楞,而后会心一笑,将我揽在怀中:“国公放心,有话且说。”
“独乐寺?我们大周的皇家寺庙?”我不由问道。
随荣璋一起前行,离着独乐寺百米以外,我与荣璋皆下了肩舆。
“皇上,娘娘请浣手。”寺中方丈带着两个座下弟子迎了出来,却没有向着荣璋膜拜施礼,只将一波净水指给我们。
“杭赟呢?”荣璋没有答复,问到了云波公。
瞥见我时,竟是撑身而起,重重一个头扣在了床榻之上。
大周天宝六年秋,秦君败于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