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缓慢的闪过惊诧的神采,南遥一屈身膜拜于地,看着楚奕风的眼神更是奉若神明、唯恐轻渎了哪怕一丁点天子之威:“陛下为臣做主,还了微臣的明净,臣感激涕零,只愿肝脑涂地才气酬谢陛下的礼遇之恩啊!”
南遥明显晓得这些人多是因着自个儿的身份和楚奕风的态度才不得不上赶着贴上来,但如此场合之下,就算是做给楚奕风看,她都得做出笑容来长袖善舞的对付着。
“南爱卿,朕这般措置你可还算对劲?”就在南遥兀自低垂着脑袋跟着世人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时,却只听到楚奕风语带收罗之意的开口问道。
天子有天子的活法,从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起,楚奕风就发誓即使是百年以后,史乘工笔上关于他的笔墨必定要浓墨重彩,现在在这满殿朝臣的奉若神明的膜拜中,他明显是找到了被认同的感受。
在朝为官,阿谁不是千锤百炼的老狐狸,如何听不出南遥方才那一番话说的甚是古怪?她看似是在替卢平地讨情,可实际上倒是直接给他扣上了一顶鼓励朝臣、蒙蔽圣意的大帽子,如此一来,楚奕风岂能不怒?
楚奕风慵懒的以左手手肘搭在宝座的扶手上撑起半边身子,脖颈一扬,右手五指中的白玉酒杯中浓香的美酒已然是涓滴不剩。
一个矗立独行的臣子,在楚奕风看来,可不是甚么值得光荣的事啊!
堂堂一朝天子,坐拥四海,振臂一呼江山变色、百官动乱,向来都是人家对着楚奕风昂首称臣、畏之如神明普通,可曾见过他也有奉迎别人的时候?莫说是其别人,就算是南遥心底也是猛地一沉。
在一众朝臣不断于耳的恭维声中,楚奕风神采稍霁:“准!就准了爱卿的七步成诗!”
虎魄色的眸子悄悄的转动了一圈儿,南遥千万没有想到她的异状竟然被楚奕风发觉了,这等突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很合适楚奕风的脾气,不过这倒不敷以让南遥没法应对,相反的,反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遇――该是到莫灵安出场的时候了!
当即的,合座的朝臣随之齐齐跪地,口中亦是大喊:“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胸有成竹浅笑而立,南遥压根只把方才随便的夸奖当作了抛砖引玉:“陛下,微臣瞧见这些女子绝色的舞姿,一时候忍不住竟是诗兴大发了,不如就让臣吟诵一番,送与才子如何?”
乌黑的眸子才从那大殿中心妖娆舞动的美人身上移开就落到了神采甚是安静的南遥身上,浓眉一扬,再一扫过那些个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的朝臣,楚奕风像是发觉了甚么风趣的事情普通,薄唇一勾朗声道:“莫非是这些美人跳的不敷出众,不敷以吸引南爱卿,如此说来定然是这些舞女学艺不精了!”
“是啊,早就听闻相国大人惊才绝艳,本日如果有幸听到大人的诗作,果然是三生有荣幸啊!”
那卢平地清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明显,要将他撤职法办的人是楚奕风,他却调转目标的转而去求南遥,说句不客气的话,那底子就是用心叵测的想要拖她下水,甚么大人有大量、当牛做马酬谢毕生,这话的意义清楚就是,南遥如果不帮他讨情,那就是没有宇量,今后在朝堂之上必定也要落得一个刻薄无德的名声,这对于她坐稳相国之位但是大大的倒霉。
朝臣齐齐膜拜对于楚奕风来讲乃是最为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儿了,可现在任谁都听得出这合座朝臣的冲动和崇拜,即使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天子,楚奕风亦是被这山呼海拥般的瞻仰而捧得表情泛动,通体高低一片舒泰。
呵――看来毕竟是她多想了太多!本觉得做了这么多该是能够获得楚奕风的信赖了,可眼下看来,就算是信赖,那也是在操纵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