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宝殿门庭敞开,正中光彩万丈中身着龙袍的男人神采暗淡不明的端坐在龙椅之上,明黄一色乃是大楚最高贵的色彩,非天子所不能用,且那裁剪合宜的龙袍乃是用蜀锦织就,胸口处以金红绣线修出的蟠龙纹栩栩如生,袖口与衣摆处则是五色祥云图与之相合。
大楚以九为尊,皇上又被称为九五至尊,以是这隆和殿中共有九根汉白玉的基柱,其上以腾云之势雕镂金龙戏云图,犹记得慕锦书第一次踏入隆和殿的时候,便是身着日月风云袄,江山地理裙,头顶五色金凤銮钗,以皇后之尊和楚奕风同坐在金銮宝殿上,一同接管百官的膜拜。
第一眼是赞叹,第二眼便是惊惧,而后则是臣服。
龙椅的右边,一扇珠玉串成的精美屏风隔绝出一方温馨的六合,厥后,一锦衣华服,云髻矗立的女子端坐于美人榻上,描画的非常精美的美目中也模糊的因为嗅到一丝不平常的味道而微微怔忪着。
广开粮道、广收外臣。
“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碍事的,说来,君诺真可谓是我的知己,多亏了你解出谜题,另有孔兄,本日多谢了!”
五官结实俊美且棱角清楚,剑眉星目灿若朝阳,一双狭长凤眼乃是皇家之人不二的意味,眼波一动,清楚已是光彩潋滟。
“咳!”许是发觉到自个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男人实在是诡异,孔芝轻咳一声,浑不在乎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何况我平生就是讨厌那些个仗势欺人的,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
既然孔芝不肯意多说,那现在不管说甚么都显得太决计了,大恩不言谢,有些事儿记在内心就好,没有需求必然要宣之于口。
一声锋利的拖长了调子的传唤闹过后,南遥背脊生硬的缓缓踏上那宫阶正中的织锦红毯,头顶日头灼灼,面前是一片金碧光辉、巍峨大气,身边是御林军庄严而立,皇家仪仗、威仪赫赫,无一不在明示着天家的崇高。
可现在内乱虽已经处理,内忧却一向遗留至今,当然这也并非是没法可解,乃至可解之法也算不上非常艰巨,但真如果落实下去倒是连累甚广。
一席天青碧水色长袍,身材纤瘦,端倪清秀俊朗,浑身仿佛带着一股子书卷之气,和着一股子如有若无的清傲之色,现在的南遥落在楚奕风的眼中,却不过是一介浅显的贡生罢了。
明晃晃的金牌一暴露来当即变让卢丰仁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短促了,隔着老远,他也是能看到金牌上雕刻着的“蓝”字,他当然晓得这字儿代表的是甚么意义,大楚王朝,能在皇宫中只手遮天的蓝姓人,可只要一个啊!
一步一印,南遥的脚步每一次落下都好似有千钧的重量,每一次的抬起更像是破钞了浑身的力量,物是人非尚且是事事皆休,那,物非人非呢?
这名贡肇究竟是甚么来源?为何到了金銮殿不跪不拜,好大的胆量啊!皇上的态度也奇特的紧,方才不是还在发怒,如何现在反倒是沉默不言了?
阔别三年以后的相逢,南遥与楚奕风,一站一坐,一个还是端坐于金銮宝座之上,一个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叩拜国君的贡生。
“贡生南遥觐见――”
大楚江山持续几百年间,传至楚奕风手中时,虽看似仍有天朝上国的优胜,但内里却已经日薄西山,日渐凋敝了。更何况他初初即位的时候,恰逢多地天灾不竭,又遇着漠北匈奴连连扰境,内忧内乱之间更是想不出任何的良策来予以处理。
头顶龙冠,脚踏龙靴,身坐龙椅,此情此景,莫不都是如当年的场景普通无二。就连那龙椅上坐着的人,仿佛也是容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