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是这一封求援信,引得君臣之间争论很久,各不相让。楚奕风与朝中少数的大臣觉得该接管匈奴的求援,而朝中的很多老臣倒是死力的反对,以为蛮夷之族多是粗鄙,不通民风教养,且这些年匈奴的滋扰肇事让边关百姓痛苦不已,他们现在施以援手,又安知救回的不是中山狼?
楚奕风几近是要拍案叫绝!竟然还真的有人大着胆量将这话说了出来,以是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南遥是何人,当然,归根到底,贰心中的企图不过是想借着南遥的口说出这八个字。
可疯,也有疯的来由,她不过是代楚奕风说出来罢了。
“荒诞!开关互通有无,你一个小小贡生那里来的这么大胆量?你是要预备和谁互通有无?蛮夷人还是千越国?身为大楚的子民不为大楚着想,反而是要卖国求荣,皇上,老臣觉得这名贡生的身份可疑的紧,莫不是是蛮夷人派来的特工!”
话音才方才落地,本来沉寂无波的隆和殿蓦地便响起了一阵惊骇的抽气声,即便是没有转头,南遥也晓得这些人的脸上回事如何的惊诧和惊骇。
解释?红唇一勾,明朗有如珠玉普通的音色在金碧光辉的隆和殿再次响起:“天下局势,皇上与诸位臣工要比我等一介贡生看的透辟的多,然金榜落第让我等畅谈治国之略,门生大胆觉得,以大楚目前之国力唯有开关互通有无才气处理现在的内忧内乱。”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卢平地脸上的神采不知是笑是哭,总之都是丢脸非常的,没错儿,就如同南遥所说,他们是用自个儿老臣的身份逼迫楚奕风就范,但这事儿做出来是一回事,被人捅破了窗户纸说出来又是别的一回事。
他们必然是觉得她疯了,连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本来,如果再拖下去,楚奕风也不得不当协,可自从三日前看到南遥的科考卷册,那治国之略上留下的八个大字可不恰好是与贰心中的设法不谋而合?
现在,吕巧阳恐怕最想做的就是找李双元肯定事情的本相。
简朴而论,现在天下间的权势根基能够一份为三,大楚位于正中,以国力而论属于三者最强,而漠北之地倒是地广人稀,以匈奴一族马首是瞻,湘南之地以千越等诸多小国,虽气力都不强但胜在同心合力。
“朕可还在等着你的解释呢!”掀了掀眼皮,在世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楚奕风已然是面无神采的将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看似随便,可一双乌黑的眸子却模糊的带着那么一股肃杀之气。
“你、你……”在南遥的形成的庞大压力之下,卢平地已然是结结巴巴、口不能言,惊骇的眼神在瞧见面前的翩翩如玉少年郎的时候,更是仿佛如同见着鬼怪普通抽搐不止,可金銮殿上,大家看到的一幕倒是那青衣贡生垂首含笑、英挺俊朗的一面。
近乎于恼羞成怒的,卢平地脖颈上头绪已然清楚可见,他脸红脖子粗的发作出一声吼怒:“你这小子以下犯上,扰乱朝纲,本日就算是老臣不敬,也定要替皇上除了你这奸佞小人,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又是这幅场面……
南遥发誓,她清楚是从楚奕风的眼神中读出了一抹浓厚的讨厌和不屑,但随即倒是柔情缱倦的哄道:“既然是身子不适,那就早些的归去吧,朕下朝后再去看望爱妃。”
此事一拖再拖,现在那匈奴的求援手札已经来了七八封,眼看着已经到了十万孔殷的境地,可救与不救却已然是朝堂之上各执一词的争论。此中持反对定见的多是世族清贵老臣,如卢平地之流反应甚是狠恶,即便楚奕风身为帝王也不得不考量着臣子的定见。
即使是一步一步的把卢平地往死里逼迫,可南遥的神采和语气却都是暖和至极的,只余下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流暴露杀伐判定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