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姐姐,回屋罢,内里冷”,小蚂蚱不幸兮兮的哼道,声音冷的有点发颤,柔弱的身子给夏纱压在亭柱上,只暴露半截水绿的裙摆。
落雪无声,万籁沉寂,靴子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周池羽天然的挽上苏沐雪的胳膊,沉寂里,苏沐雪能感到雪花飘落在伞上的重量,感遭到身边人儿的浅浅呼吸,另有平淡如梅的少女芳香。
“果然,西廊有亭,能够赏尽梅色”,周池羽暴露欣喜的神情,因着逝去母妃之故,花中她独爱梅,爱极了那分狷介孤傲和孤芳自赏。
半晌后,池羽收了笑意,低头专注抄书,平心静气,仿佛刚才的恶作剧并没产生过。
“池羽?”,冰冷的指尖落入到暖和的掌内心,苏沐雪惊奇出声,周池羽不动声色,只竖起手指,抵在她的唇边,摇了点头,偏头往那头望去。
她柔嫩而芳香的身子,让苏沐雪忍不住想要切近,她微抿而透着淡粉的唇瓣,让苏沐雪忍不住想要亲吻。
夏纱遣人出去清算,跟在公主身后出去。
周池羽毫无神采地抬手,往夏纱探去,手里的笔尖,倒置在半空,跟着夏纱点头,墨汁就一点点的涂到了夏纱的下巴、鼻尖。
夏纱的身影在门边消逝,周池羽噗嗤笑出声,“顽心”,苏沐雪含笑,替她掌灯,周池羽冲她眨眨眼,眸心滑头、灵动。
点了宫灯,烛火摇摆,给案上铺着的白鹿纸,染上了层昏黄的古旧感。
浑然不知给涂成满脸大胡子的夏纱,戴德戴德的拜退下去。
若不能与你比翼,必令我沦亡情愁而欲丧亡。
公主殿下说,奴婢老爱穿水绿色,便叫奴婢小蚂蚱,苏沐雪想起那日见到怯生生的小宫女,带着稚嫩而纯真的笑意,羞赧地说着。
“嗯..冷..疼..轻点..轻点..”,小蚂蚱拽着她的袖口,破裂的低吟浅浅响起,带着一丝哭意,却又掺杂着愉悦。
“此处偏僻,天寒地冻,没人来的。让姐姐要一回好不好?这两日,姐姐可想你了..”,夏纱的嗓音柔情里带着一丝霸道和短促,尚不待小蚂蚱回应,手指钻进松了腰带的亵裤里,径直探去。
自夏菱出宫后,这两日都是夏纱贴身奉侍公主,可谓是如履薄冰,深怕有涓滴差池,“是”,夏纱暗自松气,能够松弛了。
亭子已近在面前,周池羽却愣住脚步,神采微凛,牵过苏沐雪的手,走到亭边廊柱后,站在檐角在月光下,投下的暗影里。
芬芳的香气在氛围里浮动,玉蝶游龙梅已映入眼底,枝条如龙蜿蜒,乌黑花瓣,果然灼灼绽放,在枝头冰雪里,衬的冰肌雪骨,傲但是立。
“本日久坐,用些平淡的,不然不好克化”,苏沐雪换了公筷给池羽夹菜,柔声说道,“不出宫了么?”,周池羽没有回绝夹来的菜,长时候的握笔,手指不着陈迹的微颤,但她极力粉饰着。
周池羽端坐案前,握笔抄书,苏沐雪垂首研墨,墨汁浓淡均匀,夏纱掌着灯,时候长了,灯火往下滑着,池羽偏头看去,见夏纱困乏的搭着眼皮,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
鼻尖有点痒,夏纱抬手揉揉鼻子,迟缓地眨了眼,含混地看到公主殿下盯着本身,吓的手里宫灯一抖,忙的跪下请罪道,“奴婢有失,请殿下惩罚!”,
苏沐雪低头望着周池羽的侧脸,看她如染了霜色的眼角,看她微抿的樱唇,想起青笙姨曾经念给太后的诗,“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周池羽鼻尖轻嗅了嗅,转头来,朝着苏沐雪欣喜道,“西北角的玉蝶龙游,彻夜怕是开了,我尚无睡意,沐雪,你可要陪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