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赫单于,哪能等闲取下首级”,周越哼道,
“臣妾替皇上斟酒”,苏皇后在旁软语轻笑,亲身挽袖替景弘帝斟酒,不经意道,“皇上,本年开春,仁儿对《论国策》的总编,得了太傅的首肯,他日臣妾让人递给皇上,给任儿指导几番”,
“周越!你!”,周仁满脸通红,他脾气暖和,见不得殛毙,不精通骑射,虽饱读诗书,但朝中表里皆知,七皇子和昭宁公主皆上疆场杀敌,而他,就算编了论国策,提起来,还是少了几分赞成。
“羽儿,说下去”,景弘帝回声道,“伊靬邪莽撞打动,竟亲身率军交战,如果能拿下他,则骨赫必乱”,
“伊靬邪有两位已成年的皇子,二皇子伊穆聿脾气似他,凶戾残暴,但在突袭我回城时受了重伤,传闻只剩了半条命,一向卧床养病,而大皇子不受正视,是因为脾气不似父亲,并非好战之人。若能由大皇子伊穆赫代替伊靬邪的单于之位,方能与周朝共图边疆安宁”,
“善!大善!”,景弘帝笑道,“昭宁心机细致”,命李承前上前取酒,
周池羽手指抚着酒盏的边沿,沉吟了会,说道,“骨赫残暴,战之,周朝毁伤严峻,乞降,则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恰是朕的难堪之处”,景弘帝点头,
“你祖父成日都在挂念你,你也是,连封手札也没”,苏暮寒偷看了眼老爷子,给苏沐雪使了个眼色,说道,
“好!越儿交战数年,保护西南边疆,朕心甚慰”,景弘帝奖饰道,命人重赏周越,
登上骨赫单于之位”。
“不过,事出必有因,骨赫袭周,乃是骨赫单于伊靬邪不甘十年前受辱,此人气度局促,睚眦必报,对败北耿耿于怀,才调拨族人,拉拢邻近部落,共同对抗周朝”,
周越冷哼了声,“存亡之战,对仇敌宽恕,乃是将存亡交予对方之手,皇兄没去过疆场,未曾见过血流满地的气象,那边,没有仁慈的字眼”,
苏沐雪跪着,恭敬地磕了个头,“沐雪不止是苏家的女儿,还是周朝的左司谏,沣州兵变,漠北兵变,沐雪不能坐视不管”。
周池羽嘴角扬笑,“我几时说过,要取下伊靬邪的首级,何况,拿下伊靬邪的,并非从外,而是从内”,
后代绕膝下,天子的病有了些转机,当夜办了家宴,邀各宫妃嫔、皇子公主,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平淡的炊事,相互聊些家常。
周越看了眼周仁,说道,“皇兄知先太后十年兴民,却不知,当年黑虎军完整击溃骨赫气数,十年不敢发兵。现在,定要再给骨赫狠狠的经验,才不敢再犯”。
苏皇后边替景弘帝斟酒,边在旁拥戴,让其他世人看的清,最为正视的到底是二皇子,有皇后在旁吹着枕边风,这太子之位,还能是谁。
“儿臣敬父皇!”,周越身如青山,高举酒杯,抬头饮尽,威武气势,“好!”,景弘帝仿佛传染了甲士气势,笑道,“朕陪你喝酒!”,说罢,命李承前上酒来,
“奇策!”,景弘帝拍案道,“只是池羽知的内幕比旁人多些罢了”,周池羽谦善地说道,“重赏昭宁公主!”,“马上派人传书到漠北,暗谕传朕的旨意,如果伊穆赫肯投诚周朝,便搀扶他
“父皇,儿臣有好动静”,周越站起家,昂然挺胸,朗声说道,“在儿臣来京前,率西南军击溃了蛮子最强的圭族军,现在,西蛮已是气数渐消,信赖不久之日,便会臣服在周朝麾下”,
苏府
“祖父、爹、娘,孩儿返来了”,苏沐雪笔挺跪在苏暮寒和娘亲跟前,“返来就好,漠北战乱,可有受伤?”,苏暮寒担忧地问道,“没有,苏家枪法岂容人近的了身?”,苏沐雪调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