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抿唇,气的眼底通红,却知她所言不虚,闹到父皇那边,终归都要包庇周池羽的,周越气不过地愤然抬脚往宫女踢去,把小宫女踹在地上,抓过画就要走。
周池羽面无波澜,应对有礼,层次清楚地说道,“刚才越皇弟脚步仓猝,不料间碰到昭宁才让画轴落地,皇弟心疼那副爱惜之的真迹,言语不免暴躁,更是想脱手向昭宁请教,可惜皇弟技不如人,昭宁本想安抚两句,不料皇弟倒先向贵妃娘娘哭诉了。
“罚你作何?父皇只是问你可有伤到?”,天子话语一出,薛贵妃眉头微跳,“儿臣无碍”,天子道,“你贵为公主,岂能随便脱手,伤着该是如何”,
此时,方有些老臣子,感慨当日先太后的高瞻远瞩,其远思非常人所能及。
“臣妾拜见皇上!”,“儿臣给父皇存候!”,“奴婢叩见皇上!”,一世人纷繁施礼,
“你!”,仿佛给踩着尾巴样,周越憋的满脸通红,愤然指着周池羽,
而在皇宫里,有些东西一样模糊的窜改了。
“儿臣知错”,周池羽眼眸闪动,柔声应道,
这些年,除了告状他还会做甚么。
周越懒理她,回身拾起画轴,却观点开的画卷,沾上了污渍,顿时怒意勃发,恶狠狠地诘责道,“周池羽你是用心的!!用心毁了这幅爱惜之的真迹!!我费了好大心力寻来的!!果然心肠暴虐!!”,
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清楚就说周池羽仗着天子宠嬖,刁蛮霸道,行事有伤手足同甘之情,更是讽刺周池羽不过是个公主,而周越才是正统的皇子。
说毕,薛贵妃拉过周越来,抚了抚他弄皱的锦袍,顺道把足迹的陈迹让天子看到了。
“越儿,怎地拖沓好些时候,快随本宫去沧亭,别让皇上等久了”,薛贵妃从不远处冲着周越招手,身后跟着老嬷嬷,宫女寺人一行人,阵仗颇大。
天子朗声笑起来,看了眼周越,道,“朝儿说的有理,越儿你若能如你皇姐和皇兄般勤恳,朕心才是甚悦,都陪朕去沧浪亭,朕要考考你们的课业”,
薛贵妃笑着从周越手里取过那副染污的画卷来,漫不经心说道,“越儿知皇上最爱爱惜之的梅,煞费苦心的寻来这幅咏梅图,成果,给公主弄污不说,越儿一时情急,还吃了点亏”,
不过三十的年纪,脸上高贵难掩,只是颧骨毕现,身形过于肥胖,透出惊心的孱羸来,除了眼睛透出的精力威厉,余下无不是形销骨立,无怪乎四年来,皇家未添子嗣。
天子脸上带笑的看了眼周池羽,问道,“此言怎说?”,
“走路不长眼,还怪别人冲撞了你?!好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来人清越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微眯着眼,嘴角挑笑,偏生眼角模糊锋芒暴露,锋利而亮光。
“昭宁公主有礼了”,薛贵妃点头,嘴角含笑说道,“昭宁公主现在深得皇上宠嬖,师从御前统领,技艺了得,越儿你是皇子,常日吃些亏就罢了,不然传到皇上那边,说皇子公主不睦,会伤了你们父皇的心”。
四年的时候不算短,周朝历经鼎盛,兴水利,筑边城,减赋济民,特别是当年圣上决意而行之的办女学,开科考,在初遇冷后,周朝首位三元落第的女状元肖蔺,入朝授官,官拜翰林院,升仆射,力平西蜀灾荒,谏言与北境互通贸易。
天子这才接过咏梅图,细细赏看,赞道,“果然真迹,一副难求,越儿故意了”,“儿臣寻了好久,只可惜..毁了这幅画..”,周越不失时机地教唆,
礼数在前,恐落人丁舌,周池羽还是屈膝作福道,“儿臣给贵妃娘娘存候”,
小宫女吃疼,坐在地上不敢哭,低头抹着眼泪,周池羽表示身边的宫女,夏菱忙的把她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