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境地,才算让安德海就范,他的神采一阵青、一阵白,终究认罪了:“主子该死,主子该死!求丁大人高抬贵手,放主子畴昔吧!”说着,人已矮了一截。
至其出差照顾歌女,尤属不成体制!似此明显招摇煽动,骇人听闻,所关非浅。现尚无骚扰撞骗之事,而或系冒充差使,或系借口私出,真伪不辨。
他的幕友,用连慈安太后都能够看得懂的浅近笔墨禀道:
其他臬司和济南府一概挡驾,因为他在没有跟案牍筹议安妥之前,不便对掌理一省刑名的臬司有何表示。
“你还敢假传圣旨?”丁宝桢拍着炕几,厉声说道,“你照顾妇女,擅用龙凤旗号,莫非这也是上头的意义?”
“慢着!”丁宝桢终究抓住了他话中的缝隙,毫不放松地诘问:“本来你也不过是揣摩皇太后的意义啊?说!”
“既然晓得,为甚么不拦住他?”
大师都以为犯不着为了安德海,自毁出息,苦苦相劝,丁宝桢执意不从。
“是!”参将又挥挥手,表示把安德海押下去。
下跪亦无用,丁宝桢大声喊道:“来啊!”
迎头就碰了个钉子,明善真是起了戒慎惊骇之心,天子年纪不小了,不能再当他“孩子”看。
“他是假传懿旨,你莫非不晓得?你不想想,两位皇太后那么圣明,事事按着祖宗家法来办,会有这模样的乱命吗?”
站在廊下的有四五个,闻声一起进屋,最后是参将赶了过来,直到丁宝桢面前,请个安听候唆使。
比及了养心殿,就站在廊下,随即叮咛:“快找六爷,带外务府大臣进宫。”说着把手里的折子一扬。
有个案牍提示他说道:“非论如何,安德海决不会无罪。等朝旨一下,他就是钦命要犯了,交不出人,可不是开打趣的事。”
“这??????这是咱家的忽视!”
这时臬司潘霨、济南府知府、首县历城县知县,都已闻信赶来服侍。丁宝桢只传见了首县,把安德海等人发了下去,严加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