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玄月十四,构和分裂,大久保利通奉告英国公使馆,说是决定两天今后离京。因而英国公使威妥玛,再一次出面补救,各式恐吓,将病骨支离的文祥,累得头昏目炫,承诺给五十万两银子。
天子体弱多病,但老是外感之类,一服药下去,立即便可见效,而这一次两名太医一向支吾其词,每日严词督责,搞得李德立支支吾吾,汗流浃背,这一天召见时,比较轻松。
大久保利通此行的最大收成,不在五十万两银子,而是“专约”之前的一段序言:“兹以台湾蛮人,曾将日本国属民妄为侵犯,日本国本意惟该番是问,遂遣兵往彼,向该蛮人等诘问”,
办三海工程的,仍然是贵宝与文锡。
“不是麻疹,”李德立比动手势说,“麻疹的颗粒小、匀净,色彩鲜红,最好辨不过”
他本人亦不感觉有何不适,每日还是办事,召见军机第一件事就是垂询对日谈判。
诸事齐备,呈上图样,天子刚好想到三海,便叮咛:十月二十一临幸南海。
“这话不错!”慈禧太后拥戴着,立即命人脱手,将天子移置到养心殿西暖阁。
“如何说?没有那么快吧?”
“是白虎汤吗?”慈安太后吓一跳。
大久保利通便改口要求“被害人”的抚恤。至此境地,便只是谈钱数了。
等皇上大安了,我会作主,替你们换顶戴。“
“那么,”慈安太后问道:“你们筹算用甚么药?”
“来势虽凶,不过一两天的事,”李德立毫不在乎地说,“皇上是受了凉,这几天气候又不好,‘苦寒化燥火’,以是皇上圣躬不豫,这帖药趁热服下,顿时便能够退烧。”
太病院院使悬缺,庄守和是右院判,李德立是左院判,常日他大权独揽,很少理庄守和,兹事体大,不能不让他晓得,也不能不让他出个主张,将来好分担任务。
“是疹子就必有掌控。”
倒不是怕他们在药里做甚么手脚,有谋逆犯上的行动,而是顾虑他们凛于天威,镇静失措,用错了药。
“这话当然不错,就怕将来闹出来,上头会责备,何不早说?”
谈判几近分裂,大久保利通提出了“期限五日答复”的最后通牒,恭亲王不睬他,便又主动耽误三日。
并且在玄月二十二日,签订了三条《中日北京台事专约》。
这是天津教案,补偿各国被难领事、教士的数量,不过算法分歧,十万两银子是抚恤,四十万两银子作为拉拢日军自番社撤退后所遗下的房屋门路。
这两小我又和好如初了,文锡又升了外务府大臣,天然格外凑趣差使,冒着凛冽的西北风,每天带着工匠在三海转。
“你有掌控没有?”
等慈禧太后的万寿一过,天子好好歇息了两天,等精力规复过来,却又动了游兴。十月下半月的气候,“小阳春”一过,接着便该下雪结冰了,远处不能去,只能到三海逛逛,趁便勘察工程。
“皇上里热极盛,宜用白虎化斑汤。”
“都说白虎汤是虎狼之药,你们可好好考虑。”(未完待续。)
“早说也无用,是个医不好的弊端。”庄守和又说,“并且也决计不会闹出来!万乘之尊的天子,如何能生这类病?”
是以慈禧太后内心虽觉不满,口头上还得加以慰勉:“你们经心去治!多费点神。
“只如果感冒,臣的方剂,必然见效。”
“是!臣等必然经心极力,请两位皇太后放心。”
过了两天又加上便秘的弊端,同时颈项肩背等处,收回紫红色的斑块,庄守和以为是发疹子,李德立看看也是,算是找着了天子的弊端。
“只好装胡涂。”庄守和要言不烦地说,“这件事是天大的忌讳,病家要讳疾,医家也要讳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