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家法严紧,若谓其如前代之窃权乱政,不唯用心所不敢,亦实法律所不容。只以上数端,贻误已非浅近,若不改图,专务姑息,何故仰副列圣之伟烈贻谋?将来天子亲政,又安能诸臻上理?
每于朝廷抖擞求治之意,谬执成见,不肯气力推行,屡言者论列,或目为壅蔽,或劾其颓废,或谓簠簋不饬,或谓昧于知人。
若竟照弹章一一宣示,即不能复议亲贵,亦不能曲全耆旧,是岂朝廷广大之政所忍为哉?言念及此,良用恻然。
盛昱更是始料未及,同时亦悔怨万分。
醇亲王奕譞,再四推让,叩首恳请,当经曲加嘉奖,并谕俟天子亲政,再降懿旨,始临时受命。此中勉强,尔诸臣岂能尽知耶?
“据盛昱奏称仁宗睿天子(即嘉庆帝)圣训,有诸王向无在军机行走等因。圣谟深远,允宜永遵。惟自垂帘以来,揆度时势,不能不消亲藩,进参机务。此不得已之深衷,当为在廷诸臣所共谅。
同一天,又颁布上谕:“礼亲王世铎著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无庸学习御前大臣,并无庸带领豹尾枪。户部尚书额勒和布、阎敬铭、刑部尚书张之万均着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工部侍郎孙毓汶着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
听了李莲英的话,慈禧太后想想也有事理,因而又下了道谕旨:
醇亲王乃是光绪天子的生身父亲,如许一来。他岂不成了“太上军机大臣”?万一天子亲政后他再成了“太上皇”,那我盛昱的罪恶可就大了!
细细读来,措词不成谓不巧,但盛昱却忽视了一个究竟:
恭亲王奕??自咸丰十一年入值军机处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在人们的印象中,他即便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决不至于一撸到底呀!
恭亲王奕??、大学士宝鋆,入直最久,责备宜严,姑念一系多病,一系大哥,兹特录其前劳。全其来路。奕??着加恩忉留世袭罔替亲王,赏食亲王全俸,开去统统差使,并撤去恩加双俸,家居养疾;宝鋆着原品休致
“如何?”
本月十四日,谕令醇亲王奕譞与诸军机构和事件,本为军机处办理紧急事件而言。并非平常诸事,概令与闻,亦断不能另派调派。
唯是以礼亲王与恭亲王相较,以张之万与李鸿藻较,则弗如远甚。主子前劾章请严责成,而不敢轻言罢斥,实此之故。
现值国度元气未充,时艰犹巨,政虞丛脞,民未敉安,表里事件,必须得人而理。而军机外实为表里用人行政之关键,恭亲王奕??等,始尚谨慎匡弼,继则委蛇保荣,近年爵禄日崇,因循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