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拟了个票据在这里,请两位太后过目。”说着,取出白纸誊写的名单,递了上去,慈安太后接了过来,顺手转交了给慈禧。
大学士为宰辅之任,文祥则是留京独一的军机大臣,加上恭亲王本身,亲贵重臣都在内里了,以是人数未几,分量很够,足以对抗顾命八大臣。
对贾、周两阁老,恭亲王以皇叔之尊,却执后辈之礼,这不但因为这黄县、商城两相国,位高望重,齿德俱尊,更因为此次非常期间,非仰仗汉大臣不能处理。
还没等坐下,慈禧太后就孔殷地问道:“六爷,你看明儿该召见那些人呢?”
这一说更加叫人放心,慈禧太后便问:“明儿甚么时候到京啊?”
这时慈安太后亦已看出慈禧急于要脱手的意向,内心不由得有些严峻,口中便游移地问了出来:“明天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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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怀中已揣着一份奏请两宫太后临朝听政的草稿,随即拿了出来,递向贾桢,一面说道:“请筠翁卓裁!”
这个奏折成心建议两宫垂帘,文章实在不见得高超,贾桢有些不觉得然。但看稿尾具名,已有了周祖培和户部尚书沈兆霖、刑部尚书赵光的署名。
恭亲王却转脸去看慈禧太后,他不敢使甚么眼色,但她从他眼中也看出他的意义,便即问了句:“京里还温馨吧!”
恭王察言观色,晓得慈禧太后是想一到京就脱手,机会仿佛太局促了些。
因而慈禧太后接着票据念叨:
“恭亲王奕。文华殿大学士桂良,字燕山,瓜尔佳氏,满洲正红旗;武英殿大学士贾桢,字筠堂,山东黄县。体仁阁大学士周祖培,字芝台,河南商城;军机大臣户部左侍郎文祥,字博川,瓜尔佳氏,满洲正红旗。”
惟皇权不成下移,移则日替,礼不成稍渝,渝则弊生,赞襄二字之义,乃佐助而非主持;敷宫中之德化,操出治之威权,使臣工有所禀承,不居垂帘之浮名,而收听政之实效。
恭亲王对贾桢和周祖培抱着极大的希冀,疏浚游说的事情做了已不止一天,此一刻是到了必须仰仗他们的最后关头了。除了桂良是岳父,文祥是亲信以外。
这张名单上开着简朴的经历,恭亲王交到慈安太背工里,她略看一看,怕内里有甚么字不认得,便顺手递到左边:“mm,你念吧!”
他晓得事已至此,没法挽回了,连声说道:“很好!很好。”
慈禧太后内心急得很,以是一进宫还来不及坐定,便叫过崔玉贵来,低声叮嘱:“你去看看,六爷来了没有?来了就‘叫起’,让他在养心殿等着。”
慈安太后见此风景,也就不忙着换衣服歇息,与慈禧坐在一起,一面喝着茶,进些点心,一面等回话。
养心殿从雍正、乾隆今后,就即是乾清宫一样,是天子的寝宫,也是天子平常召见军机,措置政务的地点,但大行天子在时,住在圆明园的日子多,在宫的日子少。
慈安太后俄然问道:“六爷!明儿见了大师,我们该如何说啊?那一会儿很要紧,一句话都错不得。”
贾桢接到手里,再看注释:
恭亲王正放低了声音,神采慎重地又加了一句:“事须万全,容臣有摆设的工夫。”
三品以下的官员,在这里接驾,报名叩首,肩舆便走得慢了。等进了德胜门,由鼓楼颠末地安门,向东往南,由天安门入宫,换乘软轿,到了历朝太后所住的慈宁宫,已是傍晚时分了。
恭亲王安闲答道,“京里传闻两宫太后回銮了,民气奋发得很。”
两宫太后并排走着,进了东暖阁,在暗淡的烛火下,召见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