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忽暗忽明,谢芷涵拿着银簪挑着灯芯,表情较之前好了很多,随口言道:“对了,媛姐姐,我刚还传闻皇上筹办严惩林侧妃呢,以是就算人找返来了,怕是也不会太好过。并且明瑶郡主被赶出瑞王府,这事赵家也还没究查。”
“太后是皇上的养母,抚养了他那么多年,当年更是力保他登上大位的人。她已下了懿旨,皇上天然不好公开拂她的意义。”苏媛轻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别焦急,太后这般不给皇上颜面,打得也是他的脸,将来皇上自会替你哥哥做主的。”
“都这么晚了,莫非瑞王本日不出宫了?”
杖责谢维锦板子就是警告,谢芷涵慌得不可。明显情势短长都能明白,但是当苏媛问她的时候还是满脸无措,紧紧拉着对方的双手担忧道:“媛姐姐,太后要动我哥哥了,如何办?明显是替皇上办事的,乾元宫又是皇上的宫殿,莫非还禁止不了一顿板子吗?”
苏媛心中非常感激,望着劈面人儿俄然想起先前东银的话,想开口却无从提及,正踌躇着梅芯俄然出去:“小主,东银来了,说是米雪不知吃了甚么给噎住了,她见环境言重,便来叨教您。”
苏媛快速站了起来,连谢芷涵都有些担忧,“姐姐,我们去看看吧?那猫儿甚是敬爱,可别出事了。”
左相赵信权倾朝野已稀有十年,先皇活着时对他就非常顾忌,生时偏宠萧淑妃及皇三子元靖而冷淡中宫,焉知不是顾忌赵氏?只是她抚养着东宫元翊又生养了皇五子元竣,权势盘根错节,等闲动不得。
这么伤害的事!
“做主?”谢芷涵嘲笑,“他会吗?”目光聚精,凝睇着劈面人反复道:“姐姐,你感觉如果太后真的办我哥哥,你信皇上会出面吗?”
“但愿吧,去慈宁宫探听动静的人返来了吗?”苏媛回身望了眼内里,整座宫殿只住了谢芷涵一名主子,倒是相称清幽。
何况,昔日贺贵嫔小产身亡乃萧淑妃所为的事情本相到底如何,总有人晓得其中疑窦端倪,不过是苦于赵氏权势而藏匿于心中不言说罢了。
赵相和赵太后权势太大,早几年朝中凡是有与他们定见相左的大臣总会莫名被免除,以是很多家属对左相府或多或少都有依傍之意。
都说是因为宫中传言,道有宫女亲目睹了林妃当日跌倒与丹蕙公主无关,瑞王得知后心灰意冷才萧瑟林妃多日,更采取的明瑶郡主入府。
正捉摸着呢,闻霜进了殿,福身禀道:“小主,瑞亲王离宫了。”
嘉隆帝方才继位那年,左相清算朝纲,谢博睿能在兵部位居侍郎之职,对前兵部尚书王茂和赵家没少尽忠。可现在反戈新皇,暗中帮着对于赵家与瑞王,太后心中的肝火可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