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主,奴婢是德昭二十一年进的宫。”
极乐!
苏媛正听得出神,见桐若俄然就没了声音,淡淡道:“姑姑不必顾忌,想必当时很多人都感觉现在的皇上不如昔日的恭王,但那又如何,现在坐在九五之位上的是万岁爷。皇上对恭王都没有芥蒂,还常常召他畴昔下棋,你又何必闭口不敢言?”
只是贞太嫔固然复位,但掖庭里差事劳苦,她自幼娇贵不免落下一身病痛,过了一年就病逝了。奉侍她的宫人被外务府重新分派,奴婢去了新入宫的贝朱紫宫里当差,一向到皇上即位,也有很多年了。”
桐若心头一震,缓缓道:“奴婢进宫的时候,孝贞太后已经薨逝了,现在的太后掌管六宫,扶养了当时还是皇太子的万岁爷。只是,先皇最宠嬖的还是恭王爷的母妃淑妃娘娘。
苏媛骇然,仿佛到了现在才真正体味到宫妃存亡皆决定在皇家之手的无法。天子驾崩,有家世职位的妃嫔天然能够安享暮年,没有的就只能任人一道旨意赴皇陵陪葬。
桐若点头,“迩来天儿不好,梨砚阁的戏台子好久没开了,皇上都好阵子没畴昔海棠苑,怎会有娘娘去那等偏僻处所?”
她并不感觉元翊就比不过元靖,不说现在的帝王哑忍。就说当年,赵太后是有亲生儿子瑞王元竣的,却还是搀扶了孝贞太后的儿子即位,莫非这此中没有元翊的摆设?
桐若没明白主子本日怎的探听起了旧事,明知对方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回小主,贝太嫔生前是先帝的朱紫,厥后先帝驾崩,她随先帝去极乐奉养圣驾了,皇上追封她为太嫔娘娘。”
苏媛褪去了大氅,由人披了件绯红绣花的薄袄,转首回道:“我倒没有多疑这个,今儿路过梨砚阁本就是不测,何况昔日我又不会去那边,只是这珠子贵重,断不会平白无端的遗落在那边。”
桐若坐起家来,卷着被子不解反问:“小主今儿个如何……”
“小主思虑全面。”桐若目露诚服,紧接着体贴道:“小主奉养皇上必然劳累,早些寝息吧。”
“回小主,恰是。贝太嫔与贺贵嫔是同年进的宫,不过远不如贺贵嫔得先皇爱好,她性子好静,便整天待在宫里看书练字,奴婢就是跟着她学了些笔墨。贝太嫔待人非常驯良,是以虽无宠嬖,但宫中很多主子都情愿与她来往。”
“奴婢小时候跟着父亲识过几个字,没念过甚么书。厥后进了宫,贝太嫔好诗书,常常给奴婢们讲解,听很多了就记着了些。”
苏媛凝神细问:“那位贝太嫔是哪年进的宫?”
当时很多大臣都暗里群情,感觉以先皇对恭王爷的恩宠却不封亲王是因为有易储筹算。淑妃娘娘的娘家文昭侯府萧家权势庞大,天然想帮手恭王爷上位,毕竟比贤达才学,恭王都远胜于太子。但是厥后又有流言传出,说先皇曾暗里对贺贵嫔说,凡是她产下皇子,便改立小皇子为太子……”
“你是说,萧淑妃是被赐死的?”
“以是呀,让汀兰去探听探听,毕竟这珠子我宫里也有。宫闱里的事儿多的是让人匪夷所思,若哪日俄然牵涉出这类明珠,也好过措手不及。”
苏媛来了猎奇,“贝太嫔?”
“姑姑你说,我想听。”
“姑姑,你再给我说说贺贵嫔吧,传闻她当时的恩宠都能赶上萧淑妃。我方才在海棠苑里瞥见恭王爷陪皇高低棋,倒是不懂先皇生前宠了萧淑妃数十年,怎的淑妃之子最后只落了个郡王身份,仿佛淑妃的得宠恰是与这位贺贵嫔有关?”
苏媛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体贴过温饱与否的题目了。
苏媛的语气有些凌厉,她走进阁房,同汀兰又道:“你明日去探听探听,东海进贡的明珠皇上都赐给了哪几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