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悄悄听着,面色并欠都雅。因着在贺昭仪那得了信,晓得林侧妃就是昔年本身的长姐,就不太能听她们背后群情,但是她到底晓得分寸,紧握着双手没有插话。
赵太后道:“玉婕妤来给哀家存候,哀家便留她在这用晚膳。你每次进宫,都是瑾贵妃和贺昭仪陪着,贺昭仪本日来不了,哀家就让玉婕妤作陪。你俩刚还在一起赏花,该是谈得来的。”
这话就重了!
瑾贵妃这么说,恰是因为晓得这些,便带了鼓动的意味:“母后,您毕竟是王爷的生身之母,若再这般由着他,将来瑞王爷的爵位无人担当可如何是好?”
“侧妃身边的婢女说她们主子只是体虚昏迷,缓过来就没有大碍了,这会子已经起榻换衣了。”
“侧妃谈笑了,陪你在太后身前尽孝,怎是勉强。方才是本宫言辞恰当,你别见怪。”
她打心眼里不喜好林侧妃,不但是因为她出身寒微,更是因为瑞王的过分沉迷,为了女色不思进取还几番顶撞她。若说林侧妃肚子争气,能替瑞王诞下宗子,太后或许还能少几分红见,可这动不动就卧病晕倒的身子骨,如何孕育孩子?
子嗣,是太后独一能拿捏林侧妃的事了,也是决不能让步的。
她眸光微转,望向苏媛。
赵环看不惯林侧妃,最大的来由就是林氏不将她放在眼中,她身为贵妃,自夸为六宫至尊,连皇后都得让着她,凭甚么看一个亲王侧妃的眼色。但是瑞王过于猖獗和放肆,赵环拿林氏无可何如,因此总想让太后除了她。
林侧妃展笑,搁下茶盏说道:“贵妃别勉强了才好。”
这句话说得让瑾贵妃颜面无光,赵环内心非常愤恚,仗着现在太后对林侧妃存有不满,没忍住就道:“林侧妃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明显是本宫同贺昭仪一起陪你,如何倒像是侧妃眼中没了本宫一样?”
林侧妃臻首,柔声轻道:“是谈的来,臣妾谢太后心疼了,不然贺昭仪不在,待会席间臣妾就要不知所措了。”
林侧妃似是对劲极了,仰着头吃茶,又同太后言道:“太后您心疼臣妾,常常怕臣妾无聊便召妃嫔过来伴随臣妾,只是臣妾进宫为的是替王爷给您存候,并不想费事您。贵妃娘娘朱紫事忙,宫中那般多事都需求她操心,总费事她过来,就算贵妃漂亮不计算,心中不免要嫌臣妾误了她的事,今后还是别轰动她了。”
林侧妃坐下后不急不缓的望向赵环,含笑道:“贵妃娘娘身份高贵,臣妾怎敢乱攀干系,如果触怒了您,今后可就不敢进宫来给太后存候了。”
嘉隆帝没有子嗣是故意人捣蛋,可瑞王府也总没有动静传来,太后心中才是真的焦急。
太后闻言,点头点头,复体贴扣问:“侧妃身子没大碍吧?”
赵环闻声怒不成遏,站起来喝道:“玉婕妤!”
终究,宫人禀话,林侧妃进殿。
林侧妃话落合了合眼,端起宫女递来的蜜茶,只拿着茶盖拨浮着,“再说,贵妃能不能容人,是六宫妃嫔说了算的,问臣妾是不会有答案的。玉婕妤,你说是吗?”
赵环咬紧双唇,瞪向林侧妃,听到太后问话,又不得不点头。
苏媛起家,同她见了礼。
赵环内心委曲,面色忿忿,但是并不敢再激林侧妃。
何况赵太后是动着其贰心机的,瑞王如何能够无后,当即冷了脸拍案道:“他敢!哀家早就和竣儿说过,年底前林侧妃如果再没有动静,就别怪哀家以太后身份下旨了。”
她还是早前的装束,素装淡雅,长发披肩,行动盈盈的上前福身见礼,抬眸时瞥见苏媛亦没有暴露骇怪之色,只缓缓开口:“玉婕妤如何在这儿?”声音有些沙哑,听着不如早前那般清脆动听,却格外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