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顾清铭的声音降落而温润,简朴的两个字,便让云瑶安了心,紧绷的身材刹时放松下来。
她悄悄地起家,穿好衣服,轻手重脚地翻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反手合上了门,四周看看,见四野无人,便悄悄地朝着掖庭宫的北偏门而去。
自从碧水中了砒霜之毒今后,掖庭宫里一片可贵地安静。
更何况,纸条上的笔迹刚毅隽永,一笔一划无不透着微弱的力道,收笔处又带着些微哑忍的高雅,就像是顾清铭给人的感受一样。
不过这也不奇特,昔日的陆映泉是典客之女,令媛蜜斯,生射中来往过客浩繁,那里会记得她这个冷静知名的小人物呢?
月上中天,树影班驳,剪影幢幢地投散在各处,墙角根,或者回廊里。
“还是你想的殷勤。”陆映泉非常附和地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去洗漱,洗完了我去给你打水。你老是这么帮我,我都不晓得该如何酬谢你才好。”
云瑶笑着没有说话,她想着,映泉大抵已经健忘了两人昔日的渊源。
陆映泉迷惑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还舔了舔嘴唇,才开口道:“没有啊,我喝着温度刚好,如何会烫呢?”
云瑶熟谙这个内侍,恰是昨日李从太医署前来向月姑姑禀告碧水环境的小印子。
仿佛是一团纸?
可一个内侍的话,世人那里听得出来?对性命的冷视和毫不体贴,远远超越了对这个生命的尊敬和正视,统统人都将躺在担架上的碧水当作奇怪一样瞧着,不断地往内里挤,乃至将小印子都挤了出去。
身后传来小印子向月姑姑施礼的声音,但是云瑶却已经越走越远。
云瑶盯着这张纸条入迷了好久,心境久久不能安静。狂喜过后,接踵而来的便是迷惑和忧愁。
笔迹有些糊,却不影响辨认,云瑶不过扫了一眼,就认出纸条上写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