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有些迷惑的问:“雨天也能听曲吗?臣妾听人说,雨天里头不管是弦索还是箫管都泛潮发涩,还会走音呢。”
“也这么吃过几次,就是身边的宫女看不得,总劝着拦着的,说这么吃太添膘了,转头吃肥了小肚子,穿衣裳该欠都雅了。”
谢宁坐在皇上身边,听乐伎调了几下弦索,铮铮的清响象是凌晨花叶上滴落的露水,音色洁净通透。
但愿雨早些停吧。
谢宁不晓得如何评价皇上这段旧事,只能含混的说:“晚膳送来了。”
想想皇上当时是个甚么模样吧,光着脚卷着裤腿,象大马猴儿似的在桥上淌水快跑。
用过晚膳雨也没有停,皇上仿佛也不急着走,还笑着问她要不要听曲解闷。
十四夜雨
表情不一样,听着这蛙鸣声感受也是完整不一样的。刚进宫的时候住在掖庭宫那边,四周也有水池,一到傍晚时就能闻声蛙鸣。当时候她心中凄惶难安,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身外的统统都是陌生的,越听着蛙鸣内心越是发慌。
“这个不消多虑。”
晚膳被护的严严实实一点雨都没淋着,但是送膳的寺人们身上都淋湿了大半。
谢宁能设想到那景象。
谢秀士是不懂,还是不会呢?
从第一声雷声响起,蛙鸣声就象约好一样,一时候全数静止。
谢秀士坦白的叫他感觉不管说甚么话都不太合适。
“在想甚么?”
不晓得等下该如何归去呢?安溪亭明显不是个能过夜的处所,但是这么大的雨,撑伞也没有效。
“不打紧,想笑就笑吧,朕现在想起来也想笑。”他说:“过了桥以后把脚胡乱一擦,套上鞋袜又是一通快走,还真赶上了,和太傅前后脚进的门。”
曲桥桥面低,外头的湖水眼看着就将将要涨起来了。
“前几天教坊司又排练了新曲,琵琶和笛子都不错。”
她说:“这湖水、雨水味,闻着就让人感觉内心风凉,平静。”
象是为了烘托这句话,闷雷声从湖面上滚过,酝酿了一全部下午的大雨终究落了下来。
谢宁本能的躲避了蛙鸣这个话题,只说:“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