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她落到如此地步,本宫亦是脱不了干系。”
“承蒙姐姐贵言,mm不甚感激。姐姐的提点,mm自当铭记于心。”
“mm公然气度宽广,极好的手腕,不但将皇上奉侍的服服帖帖,连太后都被mm哄的晕头转向。姐姐我,输的心折口服。不过还是得劝说mm一句,在这宫里,靠的可向来都不是命。但愿mm的好运会长悠长久,悠远绵长。”
“太后,臣妾……臣妾……”“砰”的跪身下地,淑妃不知该如何的作答。
她能落得今时本日着境地,还不是皆拜于绯诗所赐。当下,也给不出于绯诗好的神采,却也安静下来,冷冷的道,
“点红!”
木然的敲着,木然的念着,木然的跪着。淑妃本身都不晓得到底跪了多久,双脚的麻痹一阵阵的传来,半身好似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偷偷的展开眼,望了太后一眼,见的太后还是纹丝不动的念着,仿佛对外头的事情充耳不闻。
天霄早就没有了月,更没有星。整片天幕就好似被墨迹染黑的绸布,黏稠的又像化不开的墨。
淑妃的行装已经清算安妥,实在也没有甚么好清算的,不过乎一些衣物金饰。但事情来的俄然,祈福之时被太后遣送回宫的宫妃,淑妃还是第一个。是以,淑妃居住的院落,一片愁云暗澹。
一旁候着的宫女被腾起的脆响吓的神采发白,想上前去劝着,被慕婉投来制止的眼神给拦住。福了福身,一行宫女自顾退了下去。
扔下茶碗以后,淑妃静坐席上好久,沉吟不语。慕婉连唤了数声,
此话如果由别人丁中所出,淑妃许会感觉并无他意。但偏生从于绯诗口中说出来,淑妃顿时感觉好似是谁在她内心吐了一口痰,那样泛酸的恶心感在她心底连连泛出。能够想到的,都是于绯诗的惺惺作态,猫哭耗子。
本就话不投机,此番送行亦不过是探探真假,做做模样。酬酢过后,于绯诗就请辞拜别。淑妃位极妃位,依礼是无需相送于绯诗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于绯诗走远的身影,抄起案上的茶碗,就向地上掼去。
“是。”明白下于绯诗的心机,点红应话后退身下去筹办。
……
“不可。”简短的轻言一语锵落,淑妃眸底的戾色横过凶恶的杀意,比眸色更冷的话语接连着出口,
“宫中有皇上给她撑腰,只怕本宫更是动她不得了。良妃跟冷妃的死,她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胶葛下去,定然是皇上给她的虐待。不可,本宫必须得在宫外处理了她,未免夜长梦多。”
疯言浪语,有如潮涌。砸下以后,轰笑声顿起,
“太后,臣妾晓得错了,臣妾真的晓得错了。”死死的拉着太后的衣角,淑妃瞬息间泪流成河。
“慕沁,你听到于绯诗的话了么,本宫不甘心,不甘心。你说,她凭甚么,凭甚么?”
女子也不见恼,撇过一双乌黑如夜的眸子。朱砂染开的薄唇勾起一抹荡民气魂的媚笑,声音倒是冰冷如铁。
于绯诗从床榻上坐起家,换过衣裳,望向窗外。阴沉的天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气苍茫,百年宝刹无数殿堂楼宇,尽融入迷蒙的烟雨里。
从延禧宫里一起跟来的宫女脸上,皆有戚容。
“行了,起来吧。这是佛门圣地,你如此猖獗,真真是丢尽我皇家的脸。你若心存改过,就陪哀家一起礼佛吧。”
慕婉已经备好晚膳,等候着淑妃用膳。
决然独立在山间的盗窟,熊熊火光烧开鼓噪。
堂下则是横七竖八的列着一排排沉色的酒坛,斜斜歪歪的躺着好几道身影,一个个面络胡腮,凶神恶煞。公然当之不愧碧华山山贼这名头。
寻草花香能够安神,安神香亦能够安神,但如果二者合二用之,会令人精力委靡不振,彻夜难眠。这些是于绯诗奉告慕婉的,加上淑妃对良妃跟冷妃的死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是以,在药里的感化下,另有于绯诗等人用心形成的言论谎言迫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