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既然示了弱,玉阳王不好再步步紧逼,接着易无风的话答,
不再理睬宫前的世人,易无风命人摆驾良妃宫中。
本日一起来的大臣们,有很多都是玉阳王昔日的旧部,另有一些与玉阳王的友情向来甚笃。哪怕是与玉阳王没有厚交的,也是宫中某位妃嫔的娘家人,亦是想借着玉阳王的气势,压一压冷妃盛宠的风头,为自家女儿争的一分地步。
“混闹。咳咳。你,你荒唐……这个皇座我们争来的多么不易,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可有想过我,又可有想过太后。咳咳。为了你,太后她吃了多少苦,多少苦。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控告,从冷妃薄唇间抿出,她又不住的咳嗽起来。惨白的双颊,随之落下泪痕。
厚重的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易无风颀长的身影光鲜的呈现在跪立的众臣跟前。见到易无风的大臣皆是面露忧色,纷繁叩首存候,
痛彻心扉的喊声,一道连着一道,掺杂在夏季的酷热里,传入玉宸宫中,
易无风摆了摆手,将怀袖等人遣出去。怀袖觉得他要给良妃一个欣喜,领着宫女们风一样的飘了出去。直到宫里空无一人,易无风才迟缓的走入内殿。抬手翻开遮挡视野的珠帘,出来就是良妃憩息的床榻。
“玉阳王辛苦了,众位的谏言,朕定然铭记于心。不会让众卿绝望的。”说话间,不忘紧紧握着玉阳王的双手,黑眸里闪现出痛改前非的绝然。殊不知,尽力的压着心底翻涌的痛恨,压的他何其的辛苦。
玉宸宫内,珠帘流光潋滟,绘成狻猊模样的黄鼎香炉里不断吐出缕缕轻烟,飘忽袅袅。熏的淡雅的内殿里,都透着模糊的暗香。
“是。”易无风好似附和玉阳王的话般,欣然点头,而后,像是想起甚么,与跟前的玉阳霸道,
她的一声声咳嗽,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偶然间紧紧的抓着易无风的心。探身畴昔,扶着她的身子,易无风顺手递来一面帕子,拭在她的唇边,帕子拿开后,展开一片怵目惊心的红。
“是,恭送皇上。”听的易无风说要去看望良妃,玉阳王心中不甚欣喜。立即跪身下去,恭送易无风。
“好。”见易无风承诺下来,冷妃总算安静着冲动的情感,点了点头,应着易无风。随后,阖上眼眸。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晓得么,如许的人让我好恨我本身,恨我拖累了你。”将易无风推离本身身边,冷妃的眼泪簌簌滑落。
“臣等求陛下转意转意,臣等愿跪死在玉宸宫门口。
比及冷妃睡去,易无风才抬起脚步,走向门外。
仿佛并不断念,玉阳王伸长脑袋,对着宫门的位置,扬大声音,
“此生当代能得你如此相护,我已无憾。真的,无憾。风,就当我求你,不要如许。他们是朝中重臣,你如许会让他们寒心的。”与易无风青梅竹马的豪情,是冷妃寂然的人生中独一的一丝柔嫩。
本日,玉阳王穿的是绛紫色的,胸前用明色丝线绣着金莽的朝服,金色的玉冠,腰间玉带镶着茶青色的沉玉。通身的气度无不昭显着他异姓王爷的高贵,本就是一张刚正严厉的方形脸,因着场面的庄严,他的语气亦是坚固很多,
听闻怀袖说良妃正在昼寝,并且不准她们打搅她,以是,怀袖就带着一班子宫奴在外殿候着。
“风……”冷妃还想说甚么,易无风已经靠近过来,挽着她的身子,悄悄把她压回到软榻上。薄唇吻过她的额头,尽力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情感,深眸缓缓阖上,再展开时,唯余有痛到极致都不肯放手的痴狂,
栗红色紧闭着的宫门像是没有感遭到玉阳王心底的怒意,还是纹丝不动,隔开的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