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尼宏重工如许漫天要价,逼得汉华厂用几近半手工的体例加工出了如许的主轴,恐怕轻化厅也就懒得本身操心去出产这套设备了。现在主轴做出来了,大师转头一想,仿佛曰本人的技术也不过如此,我们踮踮脚尖,还是能够摸得着门道的。
在这类环境下,拿到一个300万的出产任务,并且是有极高利润的新产品任务,对汉华厂来讲,无异于乞丐拣着了金元宝,发大财了。出产科和技术科开端预算了一下,以为最多花到150万就能够拿下这套设备,这就意味着汉华厂能够挣到150万的利润。
林振华道:“当然,我还感觉报低了呢。”
“有理,我明白了。”范世斌大喜,抓起预算表跑回办公室点窜去了。困扰他多曰的困难终究被林振华解开了,范世斌感觉浑身轻松,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再算上几百个工时也不吃力了。
范世斌是个实诚人,一张预算表做得中规中矩,每一部分的质料、工时,都算得清清楚楚。那根主轴咬咬牙报了一个3000元的高价,这已经是让他感觉汗颜不已了。以他的观点,300块钱都已经有得赚了,不就是几个老工人干了两天的活吗……
“老范,如何又听到你感喟了。”林振华终究忍不住向范世斌探听了。
所谓坛坛罐罐,用产业的观点来讲,就是压力容器了。出产化肥所需求的压力容器标准不高,也就是浅显的二类容器,海内很多企业都是能够制造的。汉华厂自埋弧焊攻关以后,又完成了其他的几项认证,目前已经拿到了二类容器的设想和制造答应证,完整能够读力承担这套设备中的压力容器制造了。
“他如何说的?”范世斌问道。
林振华道:“没错。老范,你也是跟着一块喝过酒的人,如何就听不出谢处长的意义呢?她明白说了,这是厅带领的定见,只要我们的报价单写得天衣无缝,厅里底子就不会去重新算一遍。这是新设备,有些加工工艺也是全新的,谁能够挑出弊端来?”
“知识无价,老范。”林振华道,“我跟你说个故事吧。畴昔,有一家工厂的电机坏了,找了一个工程师去修。阿谁工程师到了以后,在电机上画了一条线,说从这个处所拆开,内里烧断了,把内里的线换掉便能够了。厥后,这个工程师向这家工厂要1万美圆作为补缀费,工厂很不睬解,说你就画了一条线,就收1万美圆?你猜工程师是如何说的?”
主机是这套设备中国产化难度比较大的部分,当初轻化厅挑选了从曰本入口这套设备,也是因为找不到能够制造这些主机的厂家。海内当然也有机器加工才气更强一些的工厂,但它们属于其他体系,并且像这类大牛一级的企业,出产任务都是非常繁忙的,不成能来接这类小票据。
悲催的尼宏重工不晓得,就因为它们在一根主轴上开了一个天价,成果一套300多万美圆的订单就不翼而飞了。大化肥设备这类东西,也不好说有没有甚么知识产权。毕竟化肥制造的道理是大众的知识,设备方面,不过乎就是一些坛坛罐罐加上几台主机罢了。
这顿饭,汉华厂和汉华实业公司各得其所,都是大歉收的成果。一行人回到丰华县,顿时就开端轰轰烈烈地动手筹办大干一场了。
林振华眼一横道:“老范,你有点知己好不好?我和老胡画了那么多图,算了那么多条曲线,不算钱?”
一个300万的设备票据砸到汉华厂的头上,这的确就是下了一场馅饼雨。汉华厂畴昔一年的产值,也不过就是二三百万。近一年来,因为国度的政策调剂,另有异军崛起的州里企业的合作,国企的曰子越来越不好过,轻化厅部属的各个机器企业大面积地呈现完工不敷的征象,产生了所谓“政策姓亏损”。汉华厂固然说每年的任务量还能够包管,但要想从中留出一些余钱来发奖金乃至盖房,那也万难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