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个董二娘吧。之前你说你不喜武将之女,但是今晚你也见了玉儿,虽说遮着头脸,但就身材气度而言,哪一点不比董二娘强?她模样阿姐也见着了,当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安国公听得摧心剖肝,不忍再细问,重重感喟一声,一瘸一拐进了阁房。
杜裕知想了想,暴露些许顾忌之色:“至于阿谁成王世子,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妙,他日去青云观多奉些香火,谢过他师尊清虚子道长便是。”
蔺承佑扬了扬眉:“袖笼里藏了甚么好东西,过来给我瞧瞧。”
事关两家退亲,两人晓得不成轻怠,忙道:“是,奴婢这就去转告程伯。”
可从今晚捉妖时的各种景象来看,妖物的来源仿佛不简朴,万一里头另有别的盘曲,一味瞒着只会误事。
“也……”绝圣游移道,“不大像,师兄说这妖物草胎木心,以露水泥土为食,它不嗜血肉不喜腥气,只爱美人的皮郛,碰到钟意的常常会想体例打劫肉身,一旦找到更标致的女子就会吸尽宿主的精元脱壳而出。单有一点,它毫不损及美人皮肉,前头死了这么多女子,鲜少有人报官,因为从外头看半点伤痕都无,都觉得是急病而亡。”
“哦,那是【叫你生不如死-痒痒痒着花】虫。”
绝圣和弃智暗自测度师兄说的那人是谁,长安城有修为的羽士很多,从未见师兄将谁放在眼里,每常提起别派的羽士,师兄说得最多的就是“欺世盗名”四个字,能当得起师兄一句“道术高深之人”称呼的,长安城能有几个?
滕玉意这才松口:“小道长快请上来。”
段文茵一愕,探听得这么明白,可见已经提早做了安排。
滕家的犊车驶出没多远,劈面遇见了杜家父子。
绮云一肚子疑问,却也不敢多问,应了下去。
绝圣到了经堂门口,昂首就瞥见院中的井口上方悬着四根七彩丝线。
滕玉意笑着点头:“好威风的名字。”
绝圣下车的时候想,滕娘子当然不能算好人,但是滕娘子今晚用胳膊肘压董二娘的腿时,他和弃智就在帘前,那一招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们,动手那样重,估计董二娘的腿到现在还淤青着呢。
杜夫人也在考虑今晚之事,就段文茵走时的态度来看,两家退婚之事不会那么顺利,段宁远即将册封世子,段家断不肯在这个当口让段宁远被人诟詈操行。
杜绍棠小时候常跟在她和表姐背面跑,她们荡秋千,他也荡秋千,她们斗萱草,他提着彩篚替她们摘花。
她揉了揉眉心,只恨眼下想不到好体例,事关玉儿平生,千万不能让玉儿受委曲。幸而姐夫快返来了,此事当需趁早策划才是。
二人借光细细找,没多久在此中一片上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色血痕,箔片本就是深赭色,血迹也已经干枯了,故而并不起眼。
段文茵冷哼一声,如果推测弟弟会陷得如许深,她当初就该做得狠绝些。
滕玉意愈发猎奇:“如此了得,又没有禁止它的解药,如果不谨慎误用了,该如何结束?”
日子久了这些人就养成风俗了,比方眼下时候不能算早了,这些老羽士老修士都还在房中睡觉。
“这虫子逢热而生,专能驱五毒,师尊本来是捉了这虫制药丸,成果有一回端五节,师兄在观里喝醉了,捉了这虫放到玉薤酒里,一泡就是七天,揭开酒釜一看,虫子竟然还活着,只是色彩从红色变成了碧绿色,脾气也大变。
段宁远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她不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