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眷都在花厅,除了老夫人和段夫人,另有段宁远的姐姐段文茵,都拉着阿娘,一径问你在那边。”杜庭兰挽住滕玉意,“方才静德郡主同你说了甚么?”
滕玉意愕住,那晚表姐的景象过于凶恶,即便吃了六元丹也一定能醒来,但阿姐不但顺利被救活了,过后也没留下不该有的病症,千万想不到竟与她留在院子里帮着杀树妖有关。
三人相偕出了府,杜裕知父子已经骑马在门口候着了。段家与滕家是姻亲,段老夫人做寿,杜裕知和杜绍棠天然也聘请之列。
段宁远悄悄紧咬牙关,云淡风轻叮咛下人:“先把礼品奉给祖母。”
他长叹口气,罢了,青莲尊者料事如神,既是小涯剑本身选中的,新仆人如何能够差得了?
“他听了仿佛很感兴趣,但没说会不会帮手,只笑着说他晓得了,接着就命人引你姨父出了观。你姨父返来跟我说,成王世子面上喜好谈笑,实则腹内铸剑,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准没功德,不过好歹把本相奉告了成王世子,不消担忧他再来找我们杜家的费事了。”
“那倒不会,不然那人岂不是白帮你借命了?”小涯捋须道,“不过嘛……那人只能帮你借命,你续命以后碰到的灾厄就只能靠你本身化解。”
不出来见客,便是不孝骄狂。
“居士把我借给了孟云生,但我向来认主,怎能随便任人差遣?孟云生虽说把我讨了归去,却如何都使唤不出我的灵力。
杜夫人惊奇看向滕玉意,果见滕玉意几不成见地址了点头。
杜庭兰摆布看了看,抬高嗓门道:“我早就想问你了,是不是你弄的?”
杜夫人笑着点头:“老夫人本日是寿星,小辈们叩首祝寿才是甲等大事,哪有把祖母撇到一边,尽管号召外客的事理。方才那几个叩首的小公子我也见了,个个端方懂礼,宁远既是长兄,当作榜样才是。”
小涯清清嗓子:“我如许跟你说吧,从你的命数来看,你断乎活不过十六岁,但有人强行给你借命,用明录秘术帮你改了命格,但想必你也晓得,行逆常之事,必然招致逆常之果。我猜你这一回魂,必将会突破幽冥中某种固有的态势,而帮你借命之人,也会蒙受奖惩。”
大伙的群情声中,段宁远身上一时冷一时热,每个毛孔都刺刺麻麻。
滕玉意喝了口酒压压惊,端着酒盅沉吟道:“你是说……我也借斩妖除魔来化解灾厄?”
绝圣抬手正要擦汗,被滕玉意一拦:“把稳抹坏脸上的胭脂,喏,用这个悄悄擦。”
说话间到了镇国公府,镇国公素有豪名,自袭了爵位,四方之士,争诣其门,本日老夫人寿辰,更是门庭若市。
绝圣和弃智悄声道:“滕娘子,我们先走了。”
段夫人殷切地上前照拂杜夫人:“夫人如果感觉乏倦,到偏厅安息安息?”
段夫人和段文茵被这话一提示,仓猝奔畴昔搀扶段宁远。
她压着怒意看向段家人。
段夫人忙引着滕玉意在东侧坐下,柔声道:“方才你没在这,我们正要跟你姨母筹议,两家婚事定了这么久,一转眼你都及笄了,这几年祖母一心盼着你和宁远的丧事,现在你随父回长安宁居,宁远即将册封世子,不如早些筹办起来,等明日你阿爷返来,你伯父便会登门与你阿爷商讨婚事。”
“滕娘子,本来你——”
母女俩不免吃惊,滕玉意瞧是绝圣和弃智,便道:“姨母,阿姐,你们先去花厅,我去去就来。”
滕玉意看姨母会心,满脸体贴道:“姨母,你神采这么差,是不是身子又不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