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攻玉 > 4、第 4 章

我的书架

当时表姐死因仍未查明,她每日在姨母病榻前奉侍,因为意志低沉,已经好久未出门游历了。那日管事拿来帖子她本不欲去,传闻设席人是皇后,这才打叠起精力筹办。

酒足饭饱以后,她到浴斛里沐浴,本来好好地绞着絁巾,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两个字:“不娶。”

那道符击到院中,溅出阵阵焦臭味,花枝躲闪不及,一大半被烧得焦黑,剩下那些吃了经验,齐齐缩回地底。

姨母走的那晚,姨夫和表弟在棺椁前哀哀思哭,她木然跪着,心知哭也没用,五岁时就已尝过这滋味,哪怕她哭得撕心裂肺,母亲也只是无声无息地躺在棺椁里。

记得母亲归天那晚,她站在灵堂里,用小小的手拍打冷冰冰的木板。

她们刚进屋,蔺承佑给的药瓶就在手里,滕玉意环顾四周,敏捷平复了心境,翻开瓶盖,一下子倒出三粒丹药:“姨母,我们先分头服药。”

端福躺在廊庑下,滕玉意拿着药去外头救人,董县令家的管事娘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来,干巴巴笑道:“滕娘子,方才老奴说错了话,老奴给娘子叩首赔罪,但我家二娘急等着拯救,滕娘子快把丹药给老奴吧。”

滕玉意目不斜视款款而行,恰是暮秋时节,霏微细雨沉默洒下来,脸上有种毛茸茸的凉意,当晚回到滕府,她回想白日皇后和成王妃拉着她问话时的景象,已是成竹在胸。

她五岁就没了母亲,父亲南征北战不在身边,多年来她早就风俗了事事由本身掌控,婚事非同儿戏,天然也不例外,她该光荣蔺承佑不娶,免得她将来悔怨莫及。

她笨拙地爬出来,冲母亲伸出胖胖的胳膊:“阿娘,抱阿玉睡觉觉。”

蔺承佑脸上那抹谑浪的笑不见了,飞身跃到屋梁上,一言不发环顾四周,直到管事娘子吓得屎尿屁都要出来了,才掷出一张符:“能够滚了吗?”

管事娘子脚下一松,忙不迭爬回廊庑下:“滚,老奴这就滚。”

滕玉意险险接到药瓶,细心打量那人,头戴白玉远梁冠,腰悬金饰剑,紫色襕袍,青色袜舄(注1)。遵循本朝规制,这是亲王级别的服饰。

“世子,那丹药……”

她抬头大笑三声,转眼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翌日按例到杜府奉侍姨母,早晨回府令人做驼蹄羹。

但是,不等她刺中那怪物的左爪,绳索便猛地收紧,安国公夫人眸子发凸,一下子被拔离了空中。

父亲公然赶回了长夜,并在当夜请到了尚药局的余奉御私底来诊脉,可惜还是晚了,姨母的病损及了底子,拖了这些光阴,已是医石无用。

“我传闻他本要去打马毬,临时被成王妃给押来的。”

当时滕玉意正挽着袖子用白蜜调香,一不谨慎就打翻了香盏。

她大声抽泣,在那一刹时,终究认识到母亲再也回不来了,惊骇的滋味无穷扩大,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她踢打父亲,放声尖叫:“阿爷是好人!是你害阿娘生的病!”

她胡想醒来母亲就会理她了,依偎在母亲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料滕玉意身子一偏,抓着那药就奔向端福。

她这一笑,天井前的帷幔无风自起,黑云从四周八方涌来。

结界破了,贵女们吓得花容失容,院子里混乱不堪,绳索绕过一圈,末端蹿回到少年手中,他笑眯眯捆住那妖物,顺手将一样东西掷给滕玉意:“把这药给伤者吃了。”

实在这两日她早就想过了,未曾会面,脾气全然不知,那日听来的各种,不过是那人在外人眼中的模样,内里究竟如何样,光阴久了才晓得,假定是个不好相与的,搭上的但是一辈子。

推荐阅读: 桃源俏美妇     位面之穿梭系统     婚宠鲜妻:宫少,别傲娇!     上位     鬼医重生:神秘夫君宠翻天     谋杀启事     老大单身     我愿风光嫁给你     超神垃圾清理系统     校草缠上身:丫头,你死定了     [综]咸鱼阴阳师     错婚诱情:帝豪强宠替身妻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