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们碧瞳幽幽,不是忙着在端福耳边吹气,就是乱抓端福的头发。
滕玉意:“你听,她一露面就如许。”
“还给我!”女鬼凄声道。
她率先刺向端福左肩的那只小鬼,被刺中的小鬼化作一缕轻烟消逝在雾中,剩下的小鬼吱哇乱叫,跃到地上一晃神就不见了。
他收回视野,掉头就朝那女鬼走:“滕玉意,你觉不感觉你比来太不利了点?”
滕玉意背上一凉,心知否定反而显得心虚,干脆叹了口气:“仿佛是有点不利,深夜轰动世子,怪不美意义的。不过今晚这女鬼应当是找错了人,刚才她一向说‘还给我’,可我之前从未见过她。”
妇人却再次凄厉地惨叫起来:“还给我!”
她两手虚抓,冲滕玉意撕心裂肺地大喊:“还给我!还给我!”
滕玉意一眼就认出那是蔺承佑的锁魂豸,奇特蔺承佑却不见人影,忽听竹林上方枝叶作响,有人跃了下来。
***
书案设在窗前,上方悬着一块匾,匾上写着三个字:潭上月。
她喝过符汤以后嗓子见好,一出去就让婢女们把热气腾腾的茶点放在榻几上,笑眯眯地说:“深夜叨扰世子,我实在过意不去,世子别嫌点心粗陋,先随便垫垫肚子吧。”
女鬼脖子上没了银链,却立即又被蔺承佑刚画的阵法给困住了。
他想了想,随便挑了几块点心吃了,吃的时候想,难怪绝圣和弃智喜好吃滕玉意的点心,她的口味与小孩儿一样偏甜,点心的馅料都有点发腻。
妇人却一再凄声喊叫:“还给我!”
这一招利落干脆, 脱手就是杀招,但是没等她刺中,妇人的鬼影再次不见了。
“潭上月。”蔺承佑在口中念了念,倒是别出机杼,比女孩们惯起的“花”“香”“蝶”之流不知开朗多少。
蔺承佑高低打量女鬼,俄然像是发明了甚么,半蹲下来盯着女鬼的腹部,看着看着,面色就变了。
滕玉意内心比蔺承佑还严峻,忙也顺着望畴昔,一望之下很快发明了不当。
滕玉意心惊胆战地望着香囊:“看来她要找的就是腹中的胎儿了…… 那日陈家二娘说的那桩案子,老婆的死状与这妇人有些类似,不知二人可有渊源?奇特了,我与这女鬼素无干系,她为何找上了我。”
房门一开,春绒几个率先慌里镇静提着灯笼出来:“娘子——”
妇人嗓音凄厉, 每叫一声, 氛围里的凉意就减轻一分,滕玉意恶心欲呕,握紧剑柄边退边道:“还、还你甚么?我可没拿你的东西,我这剑很短长的,你胆敢再走近一步,我顿时让你魂飞魄散。”
他只晓得她瞧上了他的小红马,却没想到她这般喜好,瞧她这煞有介事的模样,活像得了一件大宝贝似的。
她说话的当口,一屋子的人忙前忙后,婢女们服侍得格外谨慎,杜庭兰因为心存感激,神采也透着几分恭敬。
蔺承佑皱了皱眉,瞬即又弹出几张符,女鬼的戾气却涓滴不见消减,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少妇每往前跨一步, 就会有大股的鲜血从腹部的缺口涌出来, 顺着裙身流淌到脚边, 很快在廊道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迹。可妇人仿佛浑然不知疼痛,还是疾步而行:“还给我!”
蔺承佑警戒地察看四周,口里却在问滕玉意:“没事吧?”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吃光了。
滕玉意闻到风里的浓浓腥气,心知那女鬼多数又来了,当即掉转剑尖,用力向后一刺,但是不等把剑送出,她的脖子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
蔺承佑昂首看摆布,满屋的人都望着他。
蔺承佑语气很暖和:“你在找甚么?要不要我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