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绷着脸看了他一晌,这才点点头。
杜绍棠与绝圣弃智同业,滕玉意和杜庭兰另乘一车。
不过想想就晓得了,胡季真与师兄并不熟,杜公子倒是胡季真的好朋友,听到昔日同窗的声音,胡公子残存的灵魂有了感到,被勾出一点恍惚的影象也不奇特。
“那就在大理寺外甲等。”滕玉意揣测着,毫不能让卢兆安晓得绍棠在查他,因而对杜绍棠说,“我先让程伯给你易个容,霍丘也不能落下。”
一行人就往花厅去,途中滕玉意问春绒:“阿爷可用过早膳了?”
衙役们轰然雷动,抢先恐后坐到桌前,口中还不忘说:“蔺评事,严司直,你们不吃?”
严司直更胡涂了:“庄穆已经被抓住了,这所谓的‘震慑’和‘警告’又能做给谁看?”
弃智游移:“但是师兄本日忙着查那几桩妊妇的案子,我们一定能见得着他。”
蔺承佑并不急,调转视野,看了看庄穆的那双还残留了血迹的手:“让我猜猜吧,昨日你跑到香料铺的后巷中,大抵是想找寻甚么东西,成果东西没找到,凶手却早给你挖好了圈套。此前你跑到同州府去,也是受雇去处事,却不知当时候真凶就已经筹算对于你了。”
绝圣和弃智越听越吃惊,昨日师兄同他们提及胡季真的事时,只说胡季真因为丢了一魂一魄成了痴儿,师兄持续去胡府看了几次,都没能从胡季真口里听到只言片语。没想到杜公子这一去,胡季真竟有了如许大的反应。
蔺承佑想了想:“真凶敢如许做,自是有掌控并无把柄落在庄穆手里。但只要庄穆就逮,我们就会从庄穆身上查到幕后之人头上,如此一来,真凶不消耗一兵一卒,就能借大理寺的手,把庄穆背后的人揪出来。”
绝圣在旁说:“昨日那些小娘子小公子不是吓坏了嘛,当时天气也不早了,我们就顺道送他们各自回府,这位李三娘子住得最远,一起送下来,车上就只剩她了,李三娘子与我们闲谈,说自打在御宿川撞过一回鬼,早晨就睡得不□□宁,问我们有没有甚么好体例,我和弃智就把身上的符箓都给她了。李三娘子感激得不得了,说晓得我们观里的符箓贵重得很,不敢白收符箓,拿出两管在墨斋买的笔硬要送给我们,看我们不收,就说权当贡献观里的香火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蔺承佑点头感喟,“你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还要替他背下杀人的罪名,庄穆,你咽不下这口恶气吧?真凶如此可爱,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一回?”
绝圣和弃智忙搀住杜绍棠:“杜——唐公子。”
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近,门一开,一股香气飘入房中,衙役们探头望去,就见蔺承佑和严司直带着一名老衙役出去了。
滕玉意义忖着说:“庄穆本就是逃亡之徒,一个‘死’字对他来讲或许不敷为惧,可万一对他来讲,另有比‘死’更大的灾害呢?”
本日杜公子又有新发明,那就更不消瞒着滕娘子了。
“这我就不晓得了。”蔺承佑踟躇了下,“起首他一定晓得真凶的真貌如何,其次一定晓得真凶到底在做甚么。他或许只是受人教唆前去调查,又或者去找寻甚么物件……并且他动手调查的光阴,能够早于同州凶案产生前。”